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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都市言情 -> 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枕席【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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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勇见杨广回来了, 着实是瞠目结舌, 这等事也耽误不起, 只好老实交代了。

    杨广几乎用上了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脸色大变, 定着神与杨坚说了不胜酒力, 出了大兴宫遇上了杨素, 听杨素说杨约在榆林桥那里遇上了贺盾, 道过谢,这便急匆匆跑去了。

    杨广过去便见贺盾与杨约两人相离五步开外的站着说话,一颗心落回去了一半, 疾步走过去朝杨约行礼道,“谢过少卿,少卿大恩, 杨广他日登门道谢。”

    杨约摆摆手, “小事一桩。”

    杨约去寻他大哥。

    杨广脸色阴沉铁青下来,拉着贺盾便朝宫门去了, 入手发现她温度滚烫, 知晓她是药力发作, 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 也是烫得惊人, 烧得通红通红的。

    这会儿也来不及气她瞒他了, 沉声问,“还好么,我带你去寻太医令。”

    贺盾摇头, “还好, 这其实就是浓缩的补药,倒没什么,消解消解便没什么关碍了,剂量还不算大。”她虽是喝了两份,但杨勇下药好似也估量了分寸,烈虽是烈了点,也还好,便是伤了身,搁在她这里,养个半月,也能养回来。

    原先他兄弟二人是宇文赟的玩伴,对这些东西也不陌生,杨广这会儿听贺盾说对身体无碍,放下另一半的心,随后看着她脸色绯红出汗的模样,心里就生了些别样的感觉,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站了那么一会儿,握着她的手道,“那阿月,我们先回家再说。”

    贺盾开始走路有点喘,感觉腿飘着的,飘飘然如坠云端,绵软,若不是骨头痒得难受,她真是有点上瘾头了,药效越来越烈了。

    好在此处离宫门不远。

    铭心在外守着马车昏昏欲睡,见他们这么快出来,惊讶道,“这么快便出来了,是要回府么?”搁以往这样的国宴,皇子基本都要留在最后,消停下来多是夜半三更了。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

    杨广也不顾上解释,见贺盾有点使不上劲,半拥着她上了马车,给她紊乱的呼吸,绵软的身体,还有滚烫的温度贴得心跳不稳,口干舌燥,他浮想联翩,整个人都微微焦躁起来。

    贺盾上了马车,软手软脚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噜灌下去以后,好歹去了些燥热,说真的她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创造力,这是一种神奇的发明,大概是当真能让人失去理智的。

    毕竟若方才看见杨素的时候药效挥发到现在的程度,她只怕当真会想入非非,无法抱元守一,好在她时刻记得自己是晋王妃,思想上有点那么不好的苗头全部都扼杀掉,渐渐的也想不起如何解药性这件事来了,反倒是放松了心情,开始一点点的体味这个药的层次效力,这跟她在书里看到有一些对香水的描述很像。

    起先并不浓烈,像初春绽放的梨花海棠,很淡,清风拂过竹叶一般,让人轻飘飘的有点舒服,然后这些飘飘然一点点积攒,攒到了现在,就很浓郁了,像盛夏开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热烈,来势汹汹,霸占了所有的感官,神秘又惑人,勾得她很渴。

    一种又浓烈又美却比疼痛更难忍受的感觉。

    贺盾又喝了一小口水,知道渴大概是她的错觉,便也没多喝,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斜斜杵着下颌,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心说看着这分量,大概要磨上一晚才能消停的。

    马车咣当咣当的走得很快,杨广就坐在贺盾对面,他也渴,却没有喝水,就这么坐在贺盾对面,宇文赟原先便挺乱,好用药物,他也见过那些女人中了这药以后是什么反应,他一方面觉得这不是他要的那种同房,一面不可否认的又有那么一丝窃喜和紧张在。

    可上了马车足足有一刻钟的工夫,快到晋王府了,她还只是在对面自顾自坐着,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让他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当真吃了药。

    可她现在的模样又很不同。

    素来莹润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绯红,玉白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杵着脑袋坐在这儿,微微阖着眼睑,唇色发红,没骨头一样慵慵懒懒的,抬眼间眸光湿润,昏黄的烛火下无端端就透出股勾魂摄魄的魅惑来……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比那日在马车里半梦半醒的模样还美,美得让他心尖发疼。

    杨广坐在她对面,视线直勾勾看着她没挪开,先前的不自在一应全抛开了,她是他的妻子,对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可她难受归难受,眼前坐着一枚偌大的解药,却连看也多看一眼,兀自岿然不动。

    是因为太难受了没看见他罢。

    杨广暗自吸了口气,够到她面前,握了握她的手,温声笑道,“阿月,很难受么?”

    贺盾应了一声,察觉到肌肤竟是会渴望这种触碰,缩回了手,连连摆手道,“这种药可是非同凡响,阿摩你以后小心些。”

    这药看起来也不如何。

    杨广心里憋闷,他自认自己这些年习文习武,这一俩年还在战场上厮杀过,身形长相至少都是中上等,那时候在并州,官家夫人们带着盛装打扮过的女儿小姐们过府来拜见贺盾,一大半都打着进府做侧妃的主意,碰到他在,哪个不是含羞带怯欢欣不已,偏生她这般看他不上眼,都这时候了,还不肯踏过那层界限。

    她是医师,不会不知道这药如何解。

    杨广暗自磨牙,又去握她的手,提点道,“阿月,我已年满十五,阿月,我是你夫君,有责任帮你排忧解难,阿月,你不要太客气了。”他想占有她,尤其是在达奚长儒李崇这件事以后,他想疯了。

    贺盾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半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又给他把了脉,确认他没中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摆摆手道,“阿摩,不是什么大事,莫要放在心上,这药挨过今晚药劲过了后便自行消停了,对身体没什么妨碍,不过你不要凑上前便是了。”她猜测这药发作起来,只怕化身禽兽连公母天地场合什么都不会分,她虽然百分之九十能保证自己不会这样,但以防万一,她若是变成禽兽对未成年下手,真是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自荐枕席都不要!

    杨广气血上涌,知道她症结在哪里,原先本不打算嫁人,阴差阳错嫁给了他,又一直过不去年纪这个坎,他只差沾上点美髯须装老头了,任凭他平日如何沉稳大度,还是嫌他年纪小与她不匹配。

    去,吾不用,尔来为何。

    好哇,这语气神态跟那得道高僧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杨广深吸了口气,心说佛陀还被男女之色勾得毁戒破体,他就不信了,她还当真能成柳下惠坐怀不乱不成。

    他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杨广打定主意,看了眼浑身绵软的贺盾,坐到窗户边,掀帘子看快到晋王府了,心说阿月阿月,你可要像合抱之木一般刚硬笔直,若跟那竹子一般,压一压便弯了,那岂不是很没乐趣。

    杨广暗笑了一声,听外面铭心说到了,自己掀帘子下了马车,见贺盾脚软无力,还好心的给她搭了把手,规规矩矩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贺盾不知道陛下正憋着一肚子坏水,只到了院子里,便有些气喘吁吁的朝杨广道,“阿摩你早些歇息,今晚我在书房里凑合一晚。”

    这还不是怕把持不住破了戒。

    杨广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只笑道,“阿月,恰好我也有公务要处理,你不是得了父亲发给突厥的招引令了么,可否借给我看看。”

    贺盾有点迟疑,身体有点像要放烟花一样,脑袋晕叨叨的,她当真需要静静,“改日再看罢阿摩。”

    杨广见她如此,俊面含笑,“阿月,你莫不是怕自己忍不住要对我如何如何罢,我相信你的定力,再者你若受不得我的诱惑,那可不就是伪君子了么?如果是伪君子,那得真伪,否则你如何问心无愧。”

    “………………”贺盾:“阿摩,现在不是研究哲学的时候,改日我再与你讨论。”

    杨广摇头,剑眉微挑,“你即是受不得诱惑,便说明你其实并不诚心,何苦还要掩盖这个事实,累了你自己。”也苦了我。

    贺盾给他饶得头晕,自己进了书房,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要陪着我熬夜我也不管你。”

    贺盾自己推门进去,在案几前坐下来,软手软脚的瘫在上面喘了好一会儿气,趴在案几上等着那波冲击上来的麻痒过去,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跳动着某种音符,让她真的想哼哼出声,要命。

    杨广想了想先去洗干净一身的酒气,沐浴一番,穿着居家的宽袍广袖,他自认不差,哪里就不能吸引她半分的注意力了。

    杨广进去便坐去了贺盾旁边,笑道,“阿月,我来了。”

    贺盾推了推想让他坐远些,没推动,反而指尖微烫心里发颤,心知他是来捣乱的,深吸了口气,索性当真把杨坚的招引令拿出来了,原本她就打算找机会好好跟陛下说说这件事。

    杨广看她一脸酡红无力的模样,心悸发麻,心说她真是美。

    他被美色所惑,便越靠越近,右手臂便紧紧贴着她的,见她当真把招引令拿出来了,真是气的想将她嚼了吃进肚子里去。

    贺盾又抖着指尖抽出了一张地图,摊开来,喘息道,“阿摩,你看啊,原先突厥土地面积辽阔,足足有我们大隋几倍有余,并且兵马强壮,是这一片的霸主,周边的高句丽、契丹、白狼国、靺鞨、百济、吐谷浑、女儿国、还有其他西域诸国等,包括我们原先的北周北齐,都不得不朝突厥朝拜供奉……”

    贺盾有点挠心挠肝的坐不住,注意力虽是集中在地图上,但开口说话便忍不住老是想哼,虽是勉力被压回了肚子里,可说话长了难免喘不过气来,声音也颤颤哑哑的,“现在不一样了,父亲把他们打散了,但是阿摩你知道父亲为何会下这道招引书么?”

    杨广光是听她说话便麻了半边身子,这时候心猿意马,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便挪不开了。

    好在他素来一心可以多用,倒还应付得过来,“安抚沙钵略,最好能确定好臣服册封关系,稳固边疆。”

    贺盾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两人这么挤在一起实在太热了,“对的,阿摩,为了保证边境的长久平和,就必须使敌人臣服,确定君臣关系,册封外加和亲,都很有用,但是阿摩你看这一句,远人内向,乃是关天,罄其区域,相率称藩……阿摩,你看出了点什么么,父亲这些话,意思是政治上的臣服,并不是要领土扩张和经济掠夺,而且他们若来朝贡,父亲也会给予大量的馈赠……”

    杨广若有所思,贺盾直了直身体,接着道,“遣子入侍,虽衣冠轨物,未能顿行,而禀训乘风,方当从夏,父亲让突厥人把王子送来长安,不单单只是为了当人质,还要花费人力物力教授他们中原文化,一学学许多年再放回去,可以培养突厥内部的亲隋势力不说,最重要的是,把华夏的文明根植到突厥的土地上去,阿摩,文化改造和文化认同,才是统一与不统一最根本的区别。”

    杨广心头微震,贺盾看他俊面上微动,知道他听进去了,心里高兴,喘了口气接着道,“非贪无用之地,害荒服之民,文明根植不进去,领土扩张完全没有意义,一来并不长久,二来容易劳民伤财。”

    杨坚给他们封藩封王,但基本保持其原来的组织结构和生活习俗,就地安置,这与后世一国两制的方针是一个道理。

    光是这一点上来看,隋文帝杨坚可以说是非常伟大了,此后的大唐,继承了杨坚这种对待外族含育包容的外交政策,唐太宗李世民以被各方外族称为天可汗闻名于世,但大概少有人知道,再过几年,杨坚已经是四方外族眼里的圣人可汗了,他才是被称为天可汗的第一人。

    杨广将贺盾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把招引令拿过来重新看了,再对比自己先前的所思所想,明白她是在教他,心里微动,他为了变得更强大,拿到更多功勋,近来也静下来心来研究一些以前他不以为意的政务,她说的这些虽不是一个皇子该管的,但他现在政治远见确实还不如父亲,要学的很多。

    “自然是要先把他们打服气了,再来说用夏变蛮夷的事。”

    杨广说完,自己倒是失笑了一声,他不是来跟她做正经学问的,也被她带进沟里去了。

    杨广放下看手里的诏书,看她难受得喘气,说完便趴在案几上,指尖粉红,还在地图上一点一点的,心里微微发暖,又将她方才说过的话重新记了一遍,牢牢记在心里了,点头道,“阿月,我记下了,以后也会注意这方面的。”

    贺盾点头,有力无气的笑了一声,又想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她已经抵着墙了,偌大一个书房,两人非得要挤在墙角旮旯里,贺盾伸手推他,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由十分失礼的翻了翻白眼,“阿摩……别闹我。”

    杨广捉住她的指尖,放到唇边一个接着一个一一吻过,轻笑道,“贺盾尊者,让本王来检验一下你对道德礼教的忠心。”

    贺盾心里喷气,任由他闹罢,权当陪她打发时间。

    贺盾闭上眼睛,指头有点痒,心里也怪怪的,猛地又拾起来坐好了,推了杨广一把,甩甩手道,“阿摩,像小狗狗肚子饿了要粮吃一样,你莫要闹了,无聊的话,来陪我背佛经罢,这个以后你能用得到。”

    贺盾抽出一本《浮屠经》,乐了一声,摊开到两人面前,盘腿做好了,一页一页读了起来。

    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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