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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都市言情 -> 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也不知收敛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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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长高了, 许是在军队里待久了, 身形挺拔, 轮廓越见分明, 虽是一身文士服, 不经意间还是有些内敛的刚硬杀伐之气透露出来, 再加上容貌俊美, 清贵俊逸,是真正得天独厚的好品貌。

    周围三三两两的女子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呼声赞叹声, 让人想忽视都难,上天巧夺天工,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 容貌也一样, 惹得姑娘们驻足围观也不足为奇。

    贺盾许久不见,这时候也很开心, 看向面前足足高出她一头还多的少年人, 笑问道, “阿摩, 你还好么?将近一年不见, 我在长安很想你。”

    十个月又十五日。

    见到了也还想她。

    杨广凝视着面前这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看她眉开眼笑地眼里都是亲近想念之意,压在心里成年累月的思念喷涌而出,欢喜和渴望掺杂其中, 冲击胶着得他心尖发疼, 心脏塌陷一般,连喘气都忘记了。

    也许是一种病罢,这时候她站在面前,心中百转千回,心思澎湃,却说不出一句我很想你。

    杨广袍角微动,往前挪了一步,两人便离得更近了,真想把她整个人装进心里去,融入骨血,也免去他这般思念成疾,他病了,她才是他的药。

    贺盾知道杨广在战场上受过伤,虽是收到消息说不严重,差不多痊愈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见到了,就想自己看看,伸手去握他的脉搏,“阿摩,我给你把把脉。”

    她指尖微凉,他可能是太想她了,想了十月十五日,想得这点微不足道的触碰都带起了无尽的酥麻悸动和渴望,让他半边身子发麻。

    杨广克制隐忍地平喘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又暗哑,“阿月,跟我来。”

    这里是城郊的官道边上,偶尔有出城进城的,也有路过的行人,贺盾被陛下拉着走,觉得背上的视线都炙热了三分,还有三三两两的姑娘妇人们的惊呼声,贺盾听得可乐,心说在这个年代在家里手拉手都很少见,别说是在外头了,陛下思想天生浪漫多情,在这方面就不太讲究了。

    杨广翻身上了马,朝贺盾伸手,“上来。”

    铭心远远地站着看风景,长亭里还躺着杨玄感看样子是睡着了。

    出现在这里定是一道来接她的。

    贺盾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本是想唤他们一起,还未开口便被陛下一把捞到马上横坐在他身前了,贺盾真是惊吓的呼声都没出口,马就扬蹄出去了老大一截。

    杨广一手握着她的腰,掌心温度渐渐炙热滚烫,一手拽了拽缰绳,示意她坐好,就这么抱她入怀,都让他心里塌陷成一片,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阿月,玄感他失眠几月,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莫要扰他,我带你回去……”所幸他还还有一丝理智记得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身为晋王,她是晋王妃,不好失了体统,否则当场便要失态了。

    兴许是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太累了。

    贺盾倒也没多想,换了个位置在马上坐好了,仰头问他,“阿摩,你伤势好全了么?”

    杨广也不想管什么伤势不伤势的,她现在整个人都娇娇小小的圈在他怀里,又乖又可爱,甜得他心尖发颤……杨广咬了下舌尖,好歹是将心里疯长的渴望和思念压回去了一些,克制又不明显地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清香柔软,无一不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来时虽是想过见到她的情形,却依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就是想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方,天空地阔,安静得只剩下彼此,他能好好抱抱她。

    两人在接近城门的地方偏离了路线,贺盾只当他是发现什么漂亮的景致想带她一起去看,等被堵在一个城墙边上的小塔楼背面,就有点懵。

    眼前密林遮盖,头顶青云蓝田,除却安静和无人之外,她没找出特别的景致来。

    贺盾靠着墙,越过杨广伸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收回视线对上杨广的目光,就有些不淡定起来。

    陛下这目光她形容不来,幽深又似乎很炙热,越见浓烈。

    贺盾心里有点慌,指尖在背后的砖墙上挠了两下,说话都结巴了,“阿……阿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单独待一会儿。”方才周围人真是太多了,杨广把她困在方寸之间,伸手握着她的脸颊,低头贴着她的额头,指腹摩挲着她脸侧幼滑的肌肤,微微阖着眼睛,周遭都是她的气息,熟悉,温暖,安心,天荒地老,刻骨铭心。

    想她,喜欢她。

    杨广在贺盾额上亲吻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的眼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揽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心跳声,杨广有些着迷,在她耳侧吻过,温柔蜜意,无法自拔。

    贺盾听着他分明比往常迅速分明的心跳声,那种深刻的感情浓烈的思念从耳膜直直透进她心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人很想念她,知道有人对她有这么浓厚的感情……很陌生,也很奇特。

    贺盾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心脏,心跳很快,但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浓烈到刻骨铭心的感觉,这时候她就特别想回应他同等的感情,但她找不到窍门在哪里,也许是非得要等他成年罢。

    贺盾心里空落落的,觉得抱歉,譬如现在,她觉得自己该抬起手来抱抱他,哪怕是给他一点回应也好,手却像千金重一样,抬都抬不起来,或者她该亲一亲他,但连想一想都没有,只得在心里期望这四五个月的时间,快快过去罢,快快过去。

    杨广吻过她的唇,他真是很难控制住自己,明知她不喜欢他这样,却还是失去理智的想汲取她的呼吸和气息,见她情绪波动得厉害,喘着气稍稍克制地离开了一些,见她正看着他,瞳眸里是浓重的失落和歉意,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握着她的指尖拉来唇边啄吻过,轻笑道,“阿月莫要担心,也莫要多想,你只要作为我的妻子待在我身边便好,你不会的这些,我会慢慢教会你,你也不用担心,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杨广紧了紧手臂,把人压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对他只是青梅竹马的一份情谊在,像亲人友人一样,相依相伴,并不爱他,却还不管不顾的把她禁锢在身边,让她成了自己的妻子,很卑鄙无耻对她不公,但他只想这样,他不能忍受她离开他,为此不择手段将她捆绑在身边,一生一世。

    杨广心里一阵窒息的疼,不想去想她不爱他会怎样,因为他会让她爱上他的。

    贺盾头埋在他胸膛前,眼眶发热,闷闷道,“阿摩,我很想你。”两辈子她也没这么挂心过什么人,头一份罢。

    笨蛋,她再想他,也不若他这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过也够了,慢慢一步步来,积水成渊,聚沙成塔,一辈子的时间足够了。

    杨广心里一阵甜一阵疼,箍着她腰的手臂越来越紧,搂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不肯走,直到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往下喊了,杨广这才叹气,柔肠百结,“今日真不想回府。”他的王妃在并州素有人缘,回去后不少人都会来拜访,女眷便不用说了,一待一整日。

    贺盾从他怀里挣开了些距离,仰头见两个士兵拿长矛对着他们,口里喊着哪里来的野鸳鸯赶快走,双手拍了拍陛下的胸膛,乐道,“咱们快走罢阿摩,一会儿守兵们往下倒水怎么办?”

    杨广嗯了一声,看她笑了,便有些挪不开眼,在她鼻尖上亲吻了一下,问道,“阿月,你脚疼不疼?”

    “不疼。”

    “那累不累?”

    贺盾老实道,“不累。”她一路坐的马车,没走几步路。

    杨广失笑,贴着她的额头蹭蹭,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朗笑道,“不累我也抱着你走。”

    贺盾听城墙上的士兵从两个变成了三五个,凑在一起对着他们嗷嗷叫,口哨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他们了,登时面红耳赤起来,想着身为晋王晋王妃这样影响十分不好,便手忙脚乱地想拉袖子去遮陛下的容貌,惹得陛下乐出了声。

    若非有失体统,会惹得并州的文士口诛笔伐,要去御前参他一本,他当真想就这么把她抱回府的,可惜不能。

    杨广牵了马,低头凑到贺盾耳边,笑道,“阿月你装作受伤不支昏迷不醒的样子,我就可以一路把你抱回家了。”

    这什么馊主意,贺盾蹬了蹬腿,知晓他是太想她了才会这样颠颠的拉着她玩乐,倒也没说什么,只摇头道,“阿摩,你伤口都好齐了么,回去给我看看罢。”她就怕他留下暗伤,早点看看比较放心。

    杨广应了,眉间眼里都是笑意。

    天色渐晚,晚风拂面,村落里炊烟缭绕,入了城街面上人也多起来,食肆酒肆店铺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街面上贩卖吃食果蔬,琳琅小物的也应有尽有。

    杨广一来知贺盾喜欢热闹的街市,二来不想回府,借着宽袍广袖的遮掩,握着她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

    贺盾很乐意,杨坚对长安的街道整洁度要求高,寻常不让小商小贩摆摊,再加上她也忙,这么些年闲闲散散逛街次数并不多。

    不一会儿贺盾就逛起了兴致,小商贩买卖的东西来自五湖四海,有很多胡货,贺盾淘到些有年代的东西觉得是有意思稀奇的古董就要看一看,逛街逛得兴致勃勃,眉开眼笑这也摸摸那也摸摸,三五钱一个的珠钗坠饰都买了好几个。

    大半年以来还是头一次这般轻松自在过。

    杨广在旁边给她出主意,她问好看便当真看了说好看,他也没撒谎,这些珠钗耳饰原本没什么出彩的,拿在她手里,插在她发间,都变得好看起来。

    杨广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大概她穿成乞丐一样脏兮兮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怎样都好看罢,无论是眉开眼笑的时候,还是认真专注的时候……

    晚间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铭心与杨玄感坐在街边的面店里,随意对付着填饱肚子,真是很难不注意到街面上这一对另类的璧人。

    女子乐呵呵地逛得眉开眼笑,男子在旁护着女子不被路人撞到,满目琳琅的物品全全入不得他的眼,目光只落在女子身上,眉间眼里都是暖融的笑意。

    路人被感染似的,笑容满面又包容。

    那被街上人围观了又不自知的男子,不是这几月处理起政务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晋王殿下是谁。

    看看这一对闪瞎人的夫妻,铭心呼噜把面汤喝干了,许是年纪到了,他也觉得形单影只起来。

    杨玄感自是也看见了,想着自己好心来接人,结果被撂在一边,人自个走了。

    杨玄感实在想不通这世上为何当真有见色忘义之人,见自己的上司兼兄弟完全一副被美人迷昏了头的模样,大摇其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收敛一二。”

    铭心听了就乐,“看来少将军还不大了解主上,主上眼下估计还是很克制的了,哈,以后少将军有了夫人,便能体会一二了。”

    杨玄感不赞同,只看着不远处低头与王妃低语的晋王殿下,随口说了一句,“好在阿摩只是亲王。”

    铭心听见了,他素来机灵,自是听出了杨玄感的言外之意,见四周吵吵闹闹的,无人听得见,便也没那么多顾忌,反驳了一句道,“主上不是那样的人,主母也不是……自知道主母是女子那时起,我就觉得主母是该嫁给主上的。”

    这便是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杨玄感虽是体会不到,但将这二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心里过了一遍,心里生了些佩服和敬意,知道这两人和他平日所见不同,倒也没再说什么,歇了想去把兄弟叫过来说政务的心思,和铭心一道用了膳,先回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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