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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都市言情 -> 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是人神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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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宫里将聘礼等诸多事宜准备妥当, 已经是年底了, 再加上此去江陵路途遥远, 来回也要二三月的时间, 婚期就要翻过年去。

    杨广耐心地等着, 自他们兄弟几人被封王之后, 父亲要求更为严格, 每每无论是朝堂议事还是召见大臣,都让他们随在身侧旁听,课业和武艺也不能落下, 很多时候忙起来,饭食都是和父亲一起用的。

    大隋刚立,百废待兴, 官员调动频繁, 每一项政令都要经过朝廷的反复论议,官制、刑律、赋税徭役、礼制……哪一项都亟待解决商定, 他们兄弟几个和朝臣一样, 大半年的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想阿月的时间就少了, 但夜深人静他独自回府的时候, 阿月就占满了他的脑子, 用膳的时候想起她, 睡觉的时候也想,想看她穿着女装在他前面眉开眼笑的样子,不是画像, 活生生的那种。

    只是还要在等等。

    并州战略地位重要, 州治晋阳,北靠大漠,南近京洛,是抵御北面游牧的屏障,也是捍卫长安控制中原的战略重镇,自古以来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父亲怕他难当此任,便给他选了些德高望重的辅臣一同前往任上,王韶、李彻,李雄、韦师、张衡、冯慈明、段达、张虔威……

    这些人有文有武,哪一个都是王佐之才,选出这些人给他,父亲可谓用尽苦心,但相应的,这些僚佐权利都很大,除了是他的老师之外,还负责寻常的地方政务,他就成了挂名的总管,父亲这几日特意让他与这些德高望重的朝廷大员接触,便是希望他能尊师重道,好生跟着这些文武之才学习,并且守好并州,抵御突厥。

    出去了也不是完全的天宽地阔。

    杨广从御书房里出来,铭心远远候着,见自家主上出来了便忙迎了上去,两人沿着青石台阶往住处走,走了好一段见周围无人了,铭心便低声禀报道,“江陵那边来信了。”

    大半年的时间隔上个三五日便有消息从江陵那边传过来,是派去看着阿月的人送回的。

    杨广脚步快了一些,回了院子径直去了书房,接了书信,先问道,“这院子查得怎么样,又无异常?”

    铭心摇头,“听主上的吩咐,清远清孝他们暗中盯着好几日,没日没夜的没换过人,连老鼠洞在哪都看出来了,硬是没发现什么人进出过,主上,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杨广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把玩着手里的小石块,心说那可就见鬼了,他将这石头挂在身上还好,但凡搁在什么地方,它都能长脚一样挪到其他地方去,有时候是在草丛里,有时候是窗台上,有次竟是掉在了御书房,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

    杨广拿着石块在案几上磕了两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近来这石块变漂亮了,原先一块灰扑扑河边到处都是普通石块,现在透着些润泽的光,加之触手温凉,拿出去说是一块玉石,大概也是有人会信的。

    这虽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实在非同寻常,毕竟这是一块能三番五次黏在御书房的桌角边、黏得死死的拿也拿不下来的石块,这样的事大半年里重复发生了两三次,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是这块石头当真成精了。

    几个月的时间他也找得发现了规律,这石块不是在御书房,那就是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那恨不得在御书房驻扎下来的模样,倒和阿月如出一辙……

    杨广想着阿月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被铭心唤得回了神,这才将石块收到怀里,一边拆信一边问:“这次如何,阿月还是不肯与我回信么?她平日都做些什么,还是那些么?”

    “阿月现在是个姑娘家的了,不回信那也正常。”铭心摇头,“虞大人还有三五日才会到江陵,阿月变成姑娘家性子也贞静了许多,每日都待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不怎么出门,阿月很有天分,自学都能学得很精通,大半年下来,她弹琴的时候,还能惹得人在外驻足聆听,阿月也跟着张轲读书,学医,还跟这个老术士学占卜,每日也做饭洗衣,照顾张轲舅舅,跟着舅舅读书,写诗,啊。”

    铭心说着嘿笑了一声,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杨广道,“属下想着主上定是想阿月了,让他们留了心,竹篓子里捡了一首阿月的诗,送来长安给主上看看,寥解相思之情。”

    这半年来时时都有阿月的情况从江陵送来,杨广看了这些信只觉说不出来的古怪,学医读书学习占卜之术尚且还说得过去,但琴棋画就很奇怪了,以往他从没见阿月摸过琴不说,下棋也是个笨蛋,拿起棋子哪次不是耗尽心神,以前就不爱学这些,怎么现在倒开始盘弄了。

    写诗就更扯了。

    跟在他身边学了六年多,也不见憋出一词一句,离开小半年,倒有大作出来了……

    杨广拆了信封,没看里面的内容,瞧见字迹就直接变了脸色,来回看了几遍,心里万般念头闪过,最后连呼吸都变了,将信纸压在了掌下,朝铭心问,“铭心你确认这是阿月写的么?”

    铭心一愣,“那是自然了,张轲就是一般人家,家里也没几个人,铭青他们盯着的,这种事怎么会出错。”

    字迹笔触还稚嫩的很,虽是端正娟秀,却绝对不是阿月的字迹。

    杨广心里一团乱,疑虑的心思一旦起来,就生根发芽,让他忍不住想更多,甚至想阿月究竟是不是阿月了。

    如果是,这些反常的举动是为什么,如果不是,那阿月在哪,她又是谁。

    更何况她自小被养在宫外,东平王萧岌虽是做了官,但死的早,二月就是在张轲身边长大的。

    张轲一介文弱书生,会琴棋书画诗书礼经并不意外,但阿月对朝堂政令知之甚详,见解独到,胆略非常,实在不像一介文弱书生能养得出来的。

    反倒是这半年来信上描述的这个在琴棋书画上有才气天分的阿月更适合,更说得通。

    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阿月……

    如果不是……

    阿月……

    杨广猛地从案几前站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双目渐渐赤红,“去江陵。”若她不是阿月,那阿月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阿月……杨广光是想一想那些未知的可能性就觉得窒息,他被阿月是女孩的喜讯砸晕了头,都不曾亲自赶过去确认一番,就算自己不能去,也要派个熟悉阿月的人去看一看,杨广心里闷痛窒息,疾步往外走,只恨不得立马就飞到江陵去,被铭心拦住了。

    铭心急急道,“主上您莫要冲动,一来您去江陵本就不合适,二来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主上您现在说去找阿月,那不就跟世人说您知道阿月就是梁国公主么,这可是要杀头的欺君大罪,万万去不得的!”

    杨广头脑一清,又停了下来,胸膛起伏,当时查到人的时候阿月身上一直都穿着官服,阿月虽是没见过他的这些属下,但这些人对阿月熟悉得很,根本不可能认错人,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现在梁国能嫁的公主只有阿月一人。

    也罢,是与不是,等人送来长安,站到他面前,是人是神一目了然。

    夜里的凉风也无法让他平复,杨广平喘了两口气,又回了书房,吩咐道,“当年阿月的事重新再仔仔细细查一遍,派人盯着江陵,有一点异常都不不要落下,通通回来禀报。”

    铭心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素来听命行事,也没有多问,领命下去了。

    杨广看着手里的信,这么多的疑点在,他得想办法让婚期提前,让人把新娘快马加鞭从江陵送过来。

    是与不是,他只消一眼,就能把阿月认出来。

    如果不是阿月……

    杨广心里窒息,手里拿着的信纸捏成一团,直了直背,薄唇紧抿,目光又黑又暗,希望只是他想多了,只是属下弄错了,或者是阿月想改变了。

    这话现在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那人就算不是阿月,长得一模一样,也定然和阿月的事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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