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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组建几只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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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就看见小孙开着他的破白色丰田来了,经过他们面前,什么也不说,捎上老柴,朝着赤杨镇方向开去。

    淳也没再说话,高帅也不会提及这件事。可他们坐在车里抽烟时,几个啦啦队的男女下车朝这边走过来,一边走还指着红色阿尔法大叫:“神车!在这儿呢。”

    一伙人呼呼啦啦过来,围着阿尔法左瞅右看,还到处找人:“咦,开车的车手哪去了?”看见旁边的大奔里坐着四个人,又围过来问翟鑫:“翟老师,刚才那辆红车是你开的吗?太棒了!能跟你合影吗?”

    翟鑫一时懵逼,可有漂亮小美眉要跟他合影。他也不想推说不是自己。十几人轮番跟他合影后,这帮孩子还嚷嚷让他再表演一下。

    翟鑫板起脸:“捣甭蛋,老师很累了,表演可是个体力活,你们赶紧去换班吧。”

    高帅和淳也呵呵直笑。笑得翟鑫直发毛,当着人家面一本正经地扯谎,底气到底不足嘛。可这帮孩子跟他玩得稔熟,并不怕他,嘻嘻哈哈地非让他表演一个。

    翟鑫正没主意呢,扭脸看见车盖上放的转向机盖,灵机一动,说:“刚零件坏了,等着人送来呢,行了。都散了吧。”

    孩子们见不像有假,也都叽叽喳喳说笑着离开。翟鑫问高帅到底在那边干嘛了,引得这帮孩子情绪这么狂热。

    高帅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只是表演个空中飞车。”

    连老K都侧目而视,要说疯狂,他绝对相信,这货能做出什么“空中飞车”,至于到底是怎么表演的,他还想像不出来。看高帅半眯着眼打嗜睡,没有兴趣说下去,翟鑫也只好闭嘴。

    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除原来的车手能在餐厅吃饭,其余的人只能吃送餐的盒饭。孩子们吃了饭还得回去换班,估计夜里就不用啦啦队再加油了。

    下午,一直陆陆续续有人送赛车过来,期待紧张期也就是早晨那段时间,看到现在的车手们,大多数人都面呈疲惫之色。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上午的比赛,珠三角职业赛车俱乐部即使不是全线崩溃,成绩也很不如意。就连恒基和飚马两只挺厉害的车队,也在赤杨镇这种小地方翻船。

    而长三角的俱乐部战线拉得长,成绩平平,未能有效发挥,但也不是全部。有的俱乐部就超出人们的预料,比如说松山俱乐部就全部进入选拔赛。

    若说人家个个都牛逼,好像也不尽然,因为有取得第一第二,也有取得第九第十的,按百分之五十的选拔率。人家至少全部过关。而如果说人家配合得好,那是放屁,因为选拔赛全是打散的,同队配合的机会基本没有。

    也不只是松山表现好,还有丽水、长风等几个俱乐部表现都不错。有的大半过关,至少也有一半过关的。总体比较起来,珠三角俱乐部好得太好,差的太差;而长三角成绩较平,差距并不是很大,整体优势大于珠三角。

    他们三人指着记录板,评说哪个俱乐部厉害,翟鑫说:“还是我们原来的参赛队牛逼,你们看,好多车手都顺利闯过选拔赛。这说明,咱们完全可以组建几只俱乐部。”

    老K深以为然:“咱们的老刘一直在观望。我想他肯定心里有谱了。说不定,明天咱们的第一只俱乐部成员就全齐了。”

    淳也叽里咕噜说了句日语,老K和翟鑫都没听懂,想让高帅给翻译下,没成想这厮却靠在后面睡上了。两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打手势,大搞鸡同鸭讲,比划半天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长三角想组建一只国际赛车俱乐部,比较难。”

    那可不是,总体占优势,可拔尖的人才却是少之又少,还不如人家珠三角,至少人家有几个比较出色的。

    其实这只是个选拔比赛。离最后敲定还差很多。即使最后敲定人员,也有调整的可能。本来就是将军,想组成一只出色的队伍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就在那评头论足,干巴巴评价谁谁车子马力大,谁谁车技牛叉,谁谁又怎么样,一直聊到瞌睡上头,一个个全靠着睡上了。

    高帅第一个清醒,抹把脸瞅瞅三位,翟鑫脸侧着。嘴角还垂下一条线的口水,淳也也睡得挺香,老K好像在做美梦,呲牙咧嘴地笑呢。

    早晨起的比较早,这两天事又多又乱,脑子都不够用了。再加上春风一吹,人也容易疲劳。小睡一会,顿时也变精神了。高帅也不叫醒他们,自个拿出只烟,打开车窗抽烟。

    那边不断有车子轰鸣开出去,又有车开回来,来来回回地折腾。啦啦队早就没了开始时的精神,蔫头耷脑地站在太阳下面,只有赛车开出去时,他们才意思地敲击小鼓。挥舞下手里的假花。

    高帅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很想自个看看老妈和外婆。可一想,万一老祁要找他,恐怕又得着急。蹑手蹑脚地下车。找个阴凉地方打个电话。

    老妈说,不用他操心,好好在这赛车,有小青照应着呢。还说这几天家里要装修,是政府出钱。老街改造……

    外婆告诉他:赤杨镇西北边的花园小区也建造好了,年轻人住不惯老房子,那边已经装潢好了,搬进去就能住。

    站在山庄后面,看到大水塘边新建的小区,正好就在赤杨镇的西北边,离这里也就是差不多的路程。再往高速路那边,就是讶岛公司圈定的工业园区,以这边的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建起钢构房。买一套新房,就能建设自己家园,想想都兴奋。

    正瞎琢磨着,淳也走过来,还没睡醒似的,伸懒腰打着哈欠。

    高帅递给他烟,淳也赶紧摆手拒绝不抽,高帅也不勉强他,自己点上。但听淳也问他:“高桑,我的家乡也有一座小山,我家就在山下。有条小河,河边有棵很老的樱花树。花开花落的时候,很美丽,很凄然,就像紫姬。”

    高帅只觉得这家伙唠叨着碎碎念,有点伤感,可他不知道紫姬是干嘛的。不过有时候,他只需要做听倾听者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紫姬是源氏物语藤壶的侄女,很美——”说着长长地叹气。

    “想家了?”高帅见他久久不再说话。下巴支在手臂上那么坐着,就说:“是啊,我也想家了。我的家乡在闽南海边,是个小渔村,我经常坐在礁石上,遥望父亲的渔船归来,耳边是海浪的声音。”

    淳也很奇怪:“您母亲大人不是在镇上吗?”

    “嗯,是的,母亲的老家在这里。可我出生在海边,从小就听着海浪声音,闻到海水的气味。打赤脚捡海蟹海星,嗯,还有一些废旧的塑料袋瓶子。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去大海那边再也没回来,我只好捡垃圾卖钱。”

    淳也默默地点头,好一会儿才说:“真是个伤感的故事。”

    “爸爸生在海边死在海里,那天我就站在椰子树下。”过了会,高帅笑了笑,:“一切都过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活着。”

    淳也从他手中抽过烟,苦着脸抽了一口:“我的父亲是个酒鬼,他在一家小作坊轧断了手指,人家不要他了,从此他变得暴躁,爱上了酒,他一喝醉就打母亲。我的童年就是被喝斥打骂……后来,他死在稻田里……我还记得,妈妈送我去上学,就在那棵樱花树下,小河的流水清澈无比,落花在水面上……”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背后是喧嚣的汽车轰鸣声,而他俩则语无伦次地想家。

    高帅抿着嘴,看向山下飞驰而来的汽车,说:“当你没什么再可以失去的时候,只有奋起而战。”

    淳也扭过脸来:“你说的是指拓哉乔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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