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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玄幻魔法 -> 娘子休夫之大隐隐于市

正文 娘子休夫之大隐隐于市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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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升过来,勇敢地对上了他的眼。

    “她烧得更厉害了”封仲二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

    海棠摇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那就别担心。”他半打了个哈欠,好像就要睡回去的样子。

    “你先别睡。”海棠焦急地捏住他的手臂,只感到掌下不容忽视的温热透过薄薄的中衣透了上来,而他的视线也定定地落在了她的手上,她一下子感觉浑身都臊得热了起来,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般飞快地收回手,并用说话掩饰她的尴尬,“我怎么能不担心,燕燕的烧老是不退,我怕再这样下去,燕燕若是烧成了个傻子,那可怎么办”

    “你放心,这点烧就是烧个两三天也不会有事的。”他嘴角一动,满含笑意地安抚她。

    “两三天”海棠受到了惊吓,双目猛地瞠大,“你不会告诉我燕燕还要烧上两三天吧。我要去找大夫。”她慌忙地转身,从这一刻起,决定抛弃这个半吊子的大夫。

    “海棠,你别急。”对方准确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了一把。

    海棠脚步有些不稳地退了一步,差点就要摔倒,她怒极,把所有隐忍统统抛却,转头狠狠地瞪他:“你干吗”

    他仍是坐着,但此刻半仰起头看着她,烛光中,他的肌肤仿佛光似的,配上那柔和迷人的微笑,令他有种奇妙的安抚力。

    海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地,轻轻地挣开他的手。

    “蹲下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冲她招招手,随意的样子仿佛招呼小狗一样。

    海棠有些不悦,但仍是乖乖地蹲了下来,平平道:“说吧。”

    “我知道你很担心燕燕,不过相信我好吗她很快就会好的。小孩子这点烧对身体没有损害的,明天早上她就会好了。如果那时她还不好的话,你就到城里再找一个大夫好吗”

    “明天早上”海棠用约定的眼神看着他。

    “是的,明天早上。”他定定地看着她,用他的从容说服她。

    “一言为定。”海棠说完,紧绷的心弦总算松弛下来,正要起身,却听封仲二低低地说道:“海棠,你真是个好母亲。”

    “谢谢。”她毫不谦虚地对上他的乌眸。

    见此,封仲二的眼底的笑意更浓,几分调侃地说道:“你倒是自傲。”

    海棠骄傲地一笑,道:“我只有这一点可以自傲。”

    “才说你傲,怎么又谦虚起来”他嘴角的笑花缓慢而优雅地绽放开来,如同芬芳的兰花那般清雅,与他凤眸中的星光呼应,那般美丽,那般耀眼。

    月夜中的洁白如雪的君子兰

    她突然联想到这幅画面,呆了一下,然后古怪的感觉爬上心头:从何时开始,他的笑容变得这般多了呢她还犹记得初识时他那张平板的面容,不冷不热,不疏不亲,就像戴了一张呆板的面具般,将人与人之间冷冷地隔开。

    彼时,就算他偶有笑容,也多是客套的另一张面具,虚伪得让人切齿。

    彼时,他真心的笑容如同灵丹妙药般珍贵而稀有,让她惊艳之余,也清楚地明白两人之间横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可不知不觉中,这一切竟无声无息地变了,他的表情渐渐生动起来,笑容也慢慢地多了,就像是像是灵丹妙药突然开始廉价贩卖般,一下子竟变得唾手可得了。让人开心的同时,又禁不住怀疑,这该不会是假药吧

    她眼神古怪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含含糊糊地咕哝道:“是真药。”分辨假“药”和真“药”的自信,她还是有点的。

    “你说什么”封仲二看到海棠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海棠半掩下眼睑,藏住思绪,心底已乱成一团:若是真“药”,便更糟他们已经走得过分近了。现在才想去建一道篱笆,是否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呢

    她一边想,一边起身,突然觉得眼前黑,她的脚步有些不稳,踉跄地退了半步。她狼狈地托了托额头,甩了下头,总算眼前回复清明。

    封仲二皱着眉头看着她,柔声道:“海棠,你有些血虚,多吃点红枣,可以补血。”

    说到补血,海棠联想到另一样东西,于是说:“黑豆可以吗我听说黑豆也补血的。”

    “可以。你喜欢吃黑豆”

    海棠摇摇头,道:“不是,是燕燕喜欢黑豆圆子羹。明天她好了,我想给她煮点她喜欢吃的。”

    “燕燕有你这个母亲,真的是很幸福。”封仲二深深地看着海棠,眼底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最后还是压抑下来,轻轻道,“不早了,海棠,早点睡吧,不然燕燕好了,你反而倒下了。”

    虽然对他难得流露的异样感到好奇,但海棠却不敢探究,顺着他的语气应道:“班主,你也早点睡。”

    谁知,对方闻言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用另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最后道:“叫我清隐吧,若是你觉得为难,便叫我清隐吧。”

    “我”海棠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事实是,虽然是假扮夫妻,她也不愿称呼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相公”。

    “不必解释。相公自然是不能随便乱叫的,也是我考虑不周到,希望令先夫不要责怪我,也希望没有触及你的伤心事。”封仲二貌似非常理解地说着,可海棠却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试探的味道,心里有几分不以为然:他若是之前没想到,那才怪呢。

    可海棠也不想就这事与他起什么争执,毕竟第一个说谎的人是她,毕竟她所谓的“亡夫”其实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于是只得承下他虚伪的歉意,并用同样虚伪的语气回道:“班主不必介怀。”

    “清隐。”对方再次纠正,“清隐是我的字。”

    封清隐海棠在心底默默念道,不知怎么地,觉得有些耳熟的感觉,却想不出在何处听过。一时想不出个究竟,她也没有固执下去,随意地说道:“我以为读书人才取字。听说取字常常都是名的延伸,可封清隐与封仲二似乎没什么关联。”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读书人”封仲二淡淡地反问,挑一下眉,似笑非笑。停顿一下后,很快接着说道,“我取字时,立的是志向。”

    清隐志向海棠的嘴角微微上勾,觉得自己难得抓住了他的话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看来你的志向尚未达成。”

    “你错了。”封清隐没有笑,狭长的凤目一霎不霎地直直看着她。

    “怎么说”海棠被他的眼盯得笑不出来,抿着嘴,直直地回视。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你可听过”他说着,眼里的水光愈来愈亮,反衬那黑瞳更黑。让海棠一时看不到其他,入目的只有那双仿佛要把吸进去的黑眸,一时不得语。

    他如此慎重,仿佛在告诉她什么。只是她现在还不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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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隐故人1

    “大嫂,你就不能原谅大哥吗你也知道他是为了”

    第二天一早,海棠惊喜地现如封清隐吉言,海燕的烧完全退了下去,人也恢复了精神。

    早膳后,海棠特意托贺敛照顾海燕,自己则和封清隐出了门。

    女儿的病彻底好了,海棠的心情本来是很愉悦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除了身边那个非要跟着她一起出去的人。

    其实,她是很愿意“顺便”帮他买东西的,因为他要去的饼店据说就在她要光顾的粮店隔壁,可是某人却硬是坚持什么红豆饼要刚出炉的才好吃。这番说辞让海棠躲开他的视线偷偷翻了个白眼:哼,平日里也不知是谁非要把一桌热菜吃成冷羹,这会儿却坚持着什么热食至上她不禁想要嘲讽他一番,但话到嘴边,她心底突然闪过昨夜的一幕幕,便又收了嘴,心道: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既然要保持距离,还是少说少错。

    于是,在一派沉默中,两人出了。

    封班主看来昨天已在城里打了个转,现在貌似已经熟门熟路了,没有半点迟疑地领着路。

    有些怪异的沉默气氛让海棠没心思观察四周的环境,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走着这份沉默一直持续到某只热情的手热烈地拍上她的右肩,同时一个热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大嫂”

    海棠的眉头一抽,一股冲动自心底油然而生,而她却不得不按捺住这种冲动。她闭了一下眼,努力放松身体,然后非常镇定却又显得那么疑惑而无辜地转过头去。

    入目的是一位极其潇洒俊美的男子。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唇红齿白,一袭白衣翩翩,泼墨般的乌用白色的丝带高高地绾起,让不禁叹道: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就算比起萧夜痕,也毫不逊色。

    不愧是与萧夜痕齐名、四公子之一的侠公子白玉言。海棠心中如是想着,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露出陌生惊讶的表情。

    对方一看她的容貌,薄唇失望地抿直,随即歉然道:“抱歉,在下认错人了。”他面上原本的光彩遁去,有些失落地转身离去了。

    海棠看着他的背影,终于不再克制自己,流露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复杂表情。她很快警觉到自己的失态,唯恐背影的主人回头看到自己的古怪,她迅速地转身,目光落在地上,表情有些阴暗。

    “怎么了”耳边低低地恍惚地传来封清隐的声音。

    她甩甩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集中到现在,挤出笑容:“没事。我们快走吧。”

    封清隐识趣地没再追问,两人继续前进。

    “班清清隐,”海棠在对方不悦地目光下讨好地改了称呼,然后急切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似乎怕对方起疑,她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燕燕的病已经好了,所以我想”

    “明早就走。”今天的封某人似乎特别好说话,爽快地答道。

    “嗯。”

    有些心神不定的海棠没有留意到身边的那人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心底下了某种决心

    三日后,海棠一行人到了五河县。

    这一路上都没再起什么波澜,让海棠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对自己说:她易了容,幸亏她易了容,白三弟才没认出她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又忍不住自嘲:她又哪配再称呼白少侠为三弟,毕竟她跟江云海已经再没有什么干系了。

    海燕似乎也察觉到母亲有些心事,这些天乖巧极了。没事就乖乖跟着她的小敛哥哥。

    一切看来似乎稳定安逸下来,可惜这份稳定与安逸只维持到五河县,具体说,应该是五河县的城门。

    事情起源于城门口的一场马蚤动,众人围观,挥舞着拳头,亢奋着,谩骂着。

    海棠等人在马车上远远地就看到了聚集的人群。她自然是很好奇前面生了什么。

    不用她开口,司徒就双腿一夹马肚,上前去探问究竟。

    回报的结果让海棠吃了一惊,那是控制不住的形于外的吃惊。

    据司徒说,前面是一少妇因为与人通j,现在正被人拉去浸猪笼。

    封清隐听后没什么反应,贺老爷子和贺敛也是一派漠然的表情,海棠只得自己问道:“是私刑”

    司徒点了点头。

    “官府难道不管”海棠咬了咬下唇问道。

    司徒沉默。

    “我们去看看。”最后,封清隐出声。

    于是,一行人留下贺老爷子、海燕和猴子小白在马车里可怜的小白,为了避人耳目,自从离开扬州后,天天都困在马车里,其余四人都往城门走去。

    远看时,海棠就知道这群人很激动,走近了,便现他们不仅是激动,甚至已近疯狂。全都面红耳赤,眼睛突起,表情狰狞如同恶鬼一般。

    封清隐上前唤住一名刚扔了鸡蛋的中年妇人,一派温和地问道:“大嫂,我们是过路的商人,请问这里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看清封清隐的面孔,眼睛一亮,随即摆出惭愧的表情,但眼睛里仍然闪着星星,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道:“这位公子,说来这也是我五河县的耻辱,居然出了这种不要脸的滛妇,不但与人通j,还要抛夫私奔。我们正要把那滛妇抓去浸猪笼。”

    她话一说完,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名女子声嘶力竭的反驳声:“各位乡亲父老,请相信我,我没有与人通j。真的没有,我跟五福哥真的是清白的。”

    然后是“砰”的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扔到她头上的声音,之后一个男子冷冷斥道:“事到如今,你这个滛妇还要狡辩,都已经称兄道妹了,还说没有j情”

    “你们误会了,五福哥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我们之间绝无越矩行为。”那女子奋力地吼道,可惜周围一片漠然。

    先是传来一记巴掌声,然后是瓜果投掷的声音,再后来又一个妇人怒斥道:“贱妇,你还要狡辩。”

    之后便是那女子的哭泣声和哀求声,一遍一遍地诉说着她的无辜,可惜无人动容。

    “唉,这滛妇居然到现在还不肯认罪,真是让公子看笑话了。”那与封清隐说话的妇人有些谄媚地招呼着,“公子初到我们五河县吧可有落脚的地方我家便是开客栈的,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冷冷的女音打断:“捉j要捉双,既然说她通j,那j夫呢”海棠蓄意拔高她的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突然听到有陌生人插嘴,周围一下子静默了。所有人齐齐地看向她,慢慢地,从她到人群中心的那女子之间形成了一条无人阻拦的小径。

    海棠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个据说的“滛妇”,她原本面貌清秀可人,可此刻却狼狈极了,盘乱成一团,脸上俱是淤青伤痕,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布满污痕。

    那少妇面前很快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五短身材,眼神浑浊,半脸的胡子,浑身充满暴戾之气。不必与他交谈,海棠便知道她不喜欢他。

    那男子嘴一动,露出满口大黄牙,答道:“抓j当然是要抓双,只可惜那j夫溜得快,给跑了。”

    “不是,不是的。我跟五福哥从来任何不轨行为。”那少妇急急地哭叫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颤抖的身子如同风雨中无助的小花,显得楚楚动人,“我只是无处可去,才请五福哥收留我。相公,我和五福哥真的是清白的。”

    本章未完

    第十三章 隐故人2

    然后是“砰”的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扔到她头上的声音,之后一个男子冷冷斥道:“事到如今,你这个滛妇还要狡辩,都已经称兄道妹了,还说没有j情”

    “你们误会了,五福哥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我们之间绝无越矩行为。”那女子奋力地吼道,可惜周围一片漠然。

    先是传来一记巴掌声,然后是瓜果投掷的声音,再后来又一个妇人怒斥道:“贱妇,你还要狡辩。”

    之后便是那女子的哭泣声和哀求声,一遍一遍地诉说着她的无辜,可惜无人动容。

    “唉,这滛妇居然到现在还不肯认罪,真是让公子看笑话了。”那与封清隐说话的妇人有些谄媚地招呼着,“公子初到我们五河县吧可有落脚的地方我家便是开客栈的,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冷冷的女音打断:“捉j要捉双,既然说她通j,那j夫呢”海棠蓄意拔高她的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突然听到有陌生人插嘴,周围一下子静默了。所有人齐齐地看向她,慢慢地,从她到人群中心的那女子之间形成了一条无人阻拦的小径。

    海棠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个据说的“滛妇”,她原本面貌清秀可人,可此刻却狼狈极了,盘乱成一团,脸上俱是淤青伤痕,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布满污痕。

    那少妇面前很快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五短身材,眼神浑浊,半脸的胡子,浑身充满暴戾之气。不必与他交谈,海棠便知道她不喜欢他。

    那男子嘴一动,露出满口大黄牙,答道:“抓j当然是要抓双,只可惜那j夫溜得快,给跑了。”

    “不是,不是的。我跟五福哥从来任何不轨行为。”那少妇急急地哭叫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颤抖的身子如同风雨中无助的小花,显得楚楚动人,“我只是无处可去,才请五福哥收留我。相公,我和五福哥真的是清白的。”

    “啪。”又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拍在少妇脸上,那男子呸了一口道:“你这贱妇脸皮真厚,与人私奔,居然还好意思叫冤枉。”

    原来这两人竟是夫妻海棠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心想: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若是这女子真的不要她相公,也是可以理解。

    那少妇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面孔上满是惊惧与悲哀,嘶吼道:“我没有与人私奔,我真的没跟人私奔,我,我只是”她说着哽咽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得更凶。

    “这位夫人,你若是有什么隐情,就赶紧说出来。”海棠直直地看着少妇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坚定地向前走去,“否则你今天就算死了,也要背上滛妇之名。”

    那少妇一时间被震慑,瞠大眼,泪水停住。她愣了一会,咬牙缓缓地将左边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小臂。

    海棠惊呆了,不是因为对方的肌肤如何白皙漂亮,而是那半截手臂上满是伤痕。青黑的淤痕,刚结疤的伤口,焦黑的烫伤,层层叠叠地交错在一起,几乎无一寸完肤。

    少妇羞愧地很快将袖子拉上,颤声道:“相公每次赌输回来,一喝醉,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才离家出走。我爹爹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愿收留我。我,我实在无处可去,才找五福哥收留我。但我俩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你这个贱人还要狡辩”那五短身材的男人恼羞成怒地就是一个巴掌又要甩过去,却被海棠半途截住。“你干什么”他狠狠地甩开海棠的手。

    海棠有些吃痛地揉了揉手,却是温言笑着,淡淡道:“何必急着动手先把话说清楚。”

    “你”那男人更是羞恼,狠狠道,“这是我的家事,要你这外乡人多管闲事。”

    “人命关天,我虽然不过是个小女子,却也不能坐视不理。”海棠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定定道,“你娘子真是可怜之人,因为忍受不了你的虐打,才会私逃出去,这也算情有可缘。”

    “这位夫人此言差矣。”突然,围观的人群中站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书生,留着山羊胡,振振有词地说道,“所谓出嫁从夫,就算张兄弟偶有酒后失控,这张家娘子也不该背夫私逃。这可是大大地不守妇道。况且,张家娘子与那李五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瓜田李下,又能有什么清白”

    他一说完,人群中便传来鼓噪的应和声:“不错,不错,出嫁从夫,李先生说得不错。张何氏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就该浸猪笼。”

    海棠看着众人,无语到极致反而淡淡笑了,道:“既然她不守妇道,那这位张相公,你把她休了便是。”

    “休了她”那张姓男子满脸凶相地看了那跪地的少妇一眼,充满恶意地说道,“你让我成全她和j夫双宿双飞你要我戴一辈子的绿帽做梦”他说完,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声,其言行粗鄙到极点。“你这女人居然为这贱妇说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你不过一妇道人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海棠闻言双目一沉,心火蠢蠢欲动,想要作,却被身后的某人抢了先机:“这位兄台,怎么出口伤人”那声音清淡干净,咬字清楚,海棠此前从未觉得特别好听,只是清朗而已,可此刻与那粗男子的浊音一比较,却是仙乐一般,如同那消暑的蜂蜜菊花茶一样,有点甜甜,有点涩涩,等那甜涩散了,又感到一股清香围绕,久久不散。

    海棠的怒瞬间消散开去,嘴角微微舒展,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滋味环绕。那感觉归纳成一句话,也许便是:有人站在她这边,真好。

    她想去看他,却又觉得不能去看。看了,便会迟疑间,听到那张姓男子又是粗声道:“你是谁若是她家相公的话,可要好好管教你的女人。”

    “在下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兄台忧心了。只是兄台适才辱骂了在下,在下总要讨个说法。”封清隐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辱骂你”那张姓男子嘴角歪了一下,一头雾水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辱骂你了”

    这下,不止他,连带海棠都好奇起来,没太坚持,便让那好奇战胜了顾忌,转身看过去。

    人群外,一身天蓝衣裳的他,身形挺拔,容姿清俊,看来特别招眼。阳光在他身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光晕,那光晕仿佛一层天然的屏障般将他与其他人区别开来,让她的眼里只看的到他,那乌黑的,闪亮的眼,坚毅的唇,风姿隽逸。

    他慢慢地走过来,仍是一径的清淡语气,道:“兄台今日如此气愤,可是因为心里觉得嫂夫人给兄台戴了绿帽子”

    那张姓男子虽然不懂封清隐为何有此问,但仍是应道:“是又如何”语气里氏掩不住的暴躁。

    “适才兄台无凭无据便辱骂了内人,可曾想过把在下置于何地你辱了她,骂她不是什么好货,说到底,便是损了在下。绿帽子自然是没有男人愿意平白戴在头上的,难道在下不该气愤”封清隐的语气渐渐重了起来,由温的水至冷的冰,最后化作冰剑狠狠的刺了过去,“兄台,在下说的可对”

    那男子被他一番话说地有些浑浑噩噩,又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半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请兄台向内人道歉。”封清隐继续道。

    “道歉”那张姓男子突然醒过来似的惊叫起来,手臂一横,粗鲁地指着海棠道,“你让我向她道歉”

    “骂了人,自然是要道歉。这是黄口小儿都知道的道理。”封清隐一脸的肃然,眼中的光一瞬间仿佛亮了一下,然后又隐下去。

    “”那男子似乎恍了一下神,然后奋力地摇头道,“呸,还不是她先多管闲事,我一时气极了,才说话难听了点。怎么处置这滛妇,本来就是我的家务事,谁要你那口子多管闲事今儿,我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不过是过路的,赶快走吧。”他甩甩手,就要轰人。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再次马蚤动起来,众人鼓噪着让他们离开。

    看着那一双双向她推来的手,海棠的眼猛地闪过一道锐芒,双拳紧紧握起,几近颤抖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她身边突然“砰砰”地倒了下了几个人,一时情况剧变,搞得海棠叶有些懵了。她往那些倒地的人身上看了一圈,眼尖地现他们或臂上,或腰上,或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的银针。那银针做得很精致,针尾上刻了一朵小巧别致的梅花。

    本章待续

    嗯,话说第十二章我有暗示男主角现在这张脸才是他的真面目,有米看出来的

    第十三章 隐故人3

    很漂亮的银针,很漂亮的手法。海棠在心里赞道,同时觉得这银针有些眼熟,仿佛以前听谁提过

    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她自然直觉地认定是某人,抬起头向他看去。

    “你,你使了什么妖术”那张姓男子看着身边几个父老乡亲突然倒下,顿时慌得手足无措,他颤抖地指了指海棠,又指了指封清隐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说话的同时,周围的乡邻大多惧怕地向后退了几步,只偶有几人呼天喊地趴在他们倒地的亲人身上。

    “不是我。”谁想,封清隐的回应却是摇头,只是他回答的对象不是那短腿张,而是海棠。

    那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才冒出海棠的心头,就听一个清脆有力的声音在人群外朗朗地响起:“你们与这些人讲道理,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照我看,还是这样最有用。”

    众人皆是寻声看去,只见几丈外,一匹矫健的红马上一个黄衣女子。那女子装扮极其简单,头只是用一根黄色的带像男子般高高地束起,不见一点金钗玉饰。脸上一脸素净,未施脂粉,却仍是亮眼动人。那不是寻常女子的柔美,而是一种花木兰似的英气勃勃,甚至在她的眼角能看到一丝如男子般的桀骜不逊。

    海棠觉得她有几分特别,便将她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黄衣女子气质不俗,让她很想结交一番。

    “梅花针,你是魔教妖女凤舞”司徒有些激动高昂的声音让海棠忍不住朝他看去,只见他和贺敛一起蹲在一个倒地的男人身边,手里各自捏了一根梅花针。

    海棠迟钝的脑袋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那梅花针眼熟,以前燕燕的爹有跟她说过这么个人魔教西长老之女,名凤舞,使得一手邪门歪道的梅花针,此女行事乖张,劣迹斑斑,最有名的便是曾把一名正派弟子赤身地悬于城门一夜。

    当时便听得她目瞪口呆,心想: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居然会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妖女。可此刻见了真人,她却只觉得是否江湖传言过分夸张离奇,或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想着想着,她面色微微一变,被适才“替魔教妖女找借口的自己”吓到了,天哪,到底是以前的她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自得其乐地被蒙住了眼,还是她变了

    她忍不住再次向那黄衣女子,也就是凤舞看去。

    只见她微一皱眉,随即爽朗大笑道:“原来兄台也是江湖中人,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说出来还怕污了凤姑娘的耳。”司徒慢慢起身,语气中充满讽刺,也不知是对魔教,还是眼前的妖女不屑一顾。

    那凤舞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嘴上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也好,省得我还要洗耳朵。”她说完,手一挥,又是几根银针飞了出去,然后便听得“砰砰砰”几声,又有个人倒下了。那几人已经走到五六丈开外,也不知是想溜,还是要去报官。

    她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各位,别忙着走啊,我还有事要请在场的留下做个见证呢。”

    她这一说,其他想溜的人顿时也不敢动了,惊慌地站在原地。不一会儿,一个稍微胆大的人站出来,颤声道:“你,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

    “放心,他们只不过会睡上三天三夜罢了。而各位只要合作,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你,你想怎样”那胆大的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凤舞又是邪邪地一笑,然后冲司徒朗声道,“那边的无名小卒,你可有笔墨”

    司徒的脸抽了一下,久久才不甘愿地答道:“有。”他说完便向马车走去,很快便取了笔墨纸砚。

    凤舞自马上跳下,随便拉了个人,以他的背为案,正要写,却又停住,问道:“你俩叫什么名字”

    “奴家娘家姓何,名玉娘。”张何氏愣了一下,便恭恭敬敬地说道。

    而那短腿张则有些不识相,非要凤姑娘给他一个凶眼,才底气不足地说道:“张三来。”

    凤舞满意地一笑后,笔头一动,洋洋洒洒地很快便写了半张纸,然后她走到那张三来面前,将笔一递道:“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那张三来抖着小腿,摇摇了头。

    “那就画押好了。”凤舞拉起他的右手拇指,用毛笔抹黑,便往那纸上压去。

    “这,这是什么”只见那短腿张垂死挣扎地抗拒着。

    “休书。”凤舞淡淡地说道,同时已将对方的拇指结结实实地按上。

    “休书”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声,一个自是那短腿张,而另一个却是那仍然跪在地上的张何氏玉娘。

    海棠这才意识到她还跪着,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凤舞的笔也递到了年轻的少妇何玉娘跟前,却不见她有解脱之喜,反而无限幽怨地看着那纸休书,手指微微颤抖,久久未动。

    “怎么”凤舞挑眉看她,不知她为何迟疑,他们是在救她出苦海,不是吗

    “我是为何被休”何玉娘颤声道,眼泪再次在那眼眶弥漫,眼看着随时就要落下。

    凤舞和海棠同时愣住了,她们不懂此时此刻,这还重要吗凤舞这么想,便这么说了:“这重要吗”

    何玉娘没有说,只是用盈盈的泪眼看着凤舞,那凄楚与眼泪仿佛在说,被休弃可是作为一个女子最大的耻辱。

    凤舞的嘴紧紧地抿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少妇都要离开她的丈夫了,却又不愿被休离。她沉默了一会,道:“无子。”停顿了一下,又问,“你与他确是无子吧”她面上流露出一抹锐利,仿佛在说:你若是弃子私逃,便枉为人母。

    何玉娘飞快地摇了摇头,愣愣地盯着那休书良久,终于眼泪滑下来的同时,将拇指按了上去。

    之后,凤舞又随便叫了周围几个乡亲作为见证人也把手印按了上去。然后,她把那休书交到何玉娘手里,还没说什么,却见对方的眼泪对着那纸休书流得更凶了,那幽怨比起她之前声嘶力竭的叫屈声也不见弱。

    凤舞任她哭了会,似乎有些焦躁,打断她:“何姑娘,你可有什么去处”

    何玉娘的泪水顿时涌得更凶,茫然地摇摇头,凄凄惨惨地泣道:“如今,又会有谁愿意收留奴家。”

    凤舞沉吟一下,看向司徒和海棠等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封清隐身上,道:“这位兄台,我只有一匹马,又有要事在身,恐怕不方便带何姑娘离开。不知可否劳烦几位好人做到底,顺便带她离开。”

    封清隐淡淡一笑,很爽快的同意:“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可以顺路捎她一程。”

    凤舞豪气地冲他抱了下拳,倒是没言谢。她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那何玉娘手里,同时道:“何姑娘,这里有些银子,你收着,以后也好谋个生路。”

    眼看着那何玉娘拿着银子哭着就要跪下去,凤舞已经眼明手快地拦住她,道:“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谢来谢去,哭哭啼啼的场面,你若是真心谢我,便不要哭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这世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以后我落了难,还要投靠于你。”她半带玩笑地说道,“你快与这几位走吧,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省得有人去追你们。”

    虽然凤舞这么说了,但那何玉娘还是不愿就这么离去,磨磨蹭蹭地将那凤姑娘好生谢了一番,才“依依不舍”跟着海棠等人上了马车。

    马车“啪嗒啪嗒”地出了,车厢里何玉娘有些留恋地通过后面的窗子看向那即将离别的故乡,海棠则怀着另一种心思想将那凤姑娘再看一眼。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身边有点挤,这才现驾车的人不知何时从封清隐换成了贺敛,而那封班主此时正在她身边,不知通过这扇窗户在看些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微妙,虽然很隐晦,但是确实与平常不同。

    “怎么了”她好奇中带着试探。

    “没什么。”他摇摇头,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她,莫测高深地说道,“只是想起一句话。”

    “什么”

    “无缘对面不相识。”

    什么意思

    封清隐没再说话,眉头一动,心底浮现许多回忆他的眸色随那记忆百般变化,最后坚定下来,心道:不是无缘对面不相识,而是他选择斩断了那“缘”。

    本章完

    第十四章 隐纠结1

    “如月,这回多亏了三弟及时赶到,才救了净净。”

    多了个何玉娘,对海棠来说,欲得不方便了。

    原本,她只需要在投宿客栈时与封清隐扮作夫妻,而现在因为何玉娘的存在,这假夫妻不得不做足一天十二个时辰。

    原本,就算是因为投宿客栈需要假扮夫妻,那也不过是在房门之外客栈之内装个样子,可现在却连那平时的言谈举止都得装出含蓄不招摇的亲昵。

    天哪,这种全天候的戒备状态简直不是人过的。亏得其他几个人居然一直镇定如常,也不知是不是戏子做久了,台下一如台上。

    起初,海棠还常安慰自己说,他们只是顺便捎那何玉娘一程,等她离开了,自己便能得以解脱。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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