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小说全集网 -> 都市言情 -> 新秦记正文 第十一章 善恶论
- “你明白了吗？”
阳坼刚刚坐下，颜陋便开口问道。闻言，阳坼微微一笑道：
“前辈的意思：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颜陋没有回答，反问道：“何出此言？”
阳坼道：“登泰山而小天下，阳坼还未上泰山时，便被泰山的气势磅礴所震撼。进入泰山时，见平顶倒悬山恢宏，泰山之中一片光明。然而进入泰山，却突显拦路深丛，茹毛饮血，凋敝蛮荒。此不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乎？”
闻言，颜陋停下了手中的伙计，赞赏有加的看着阳坼道：“嗯！不错，比孔锦那个傻小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儒门如今确实有些积弊，不过这件事应该让孔锦那个傻小子去体会，还有呢？你还想到了什么？”
不是儒门之事？阳坼本以为这只是腐儒文人的兴趣所在，直到颜陋问起，阳坼才反应过来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另有深意！
阳坼眉头紧锁，深思苦索：还有？还有什么呢？
见阳坼想不通，颜陋慨然道：“再大一点，格局再大一点，眼光再高一点。”
颜陋的提醒如同一把钥匙，大开了阳坼心中那扇禁闭的大门，他突然灵光一闪：“您是说汉……不对，九州、天下？”
阳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谈这个呢？
颜陋欣慰地笑了，见阳坼反应过来，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同时讲述道：
“先师认为：人心是向善的，所谓性善。但是人生而懵懂，不分善恶，因而需要规劝、学习和读书；不过后来，儒门出了一个经天纬地的贤才，他确认为：人心时向恶的，便是性恶。因为人生性向额，所以需要通过学习绛心底的恶镇压，并以善规劝……”
阳坼点头，认真的听着，这是儒门的善恶论，他在很早之前就听说。就如同阴阳的阴支和阳支、医门的世脉和人脉一般。儒门的善恶两论千年来也是争执不断，谁也说服不了谁。
阳坼自问道：“这就是儒门的善恶之争？”
颜陋闻言一笑，否认道：“非也，善恶之争，不过是学术之争。儒门的争端在于圣派与王派！”
“圣派与王派？内圣外王？”
阳坼问道，不料颜陋无心这个话题，便岔开了：“不说这个，那么你呢？阳坼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老人眼中闪着慧光，阳坼感觉自己被颜陋看得明明白白，一点秘密都没有！这种感觉他虽然不喜，但也无可奈何。
沉吟一下，阳坼便回答道：
“阳坼认为人性本无！”
人性本无？
颜陋眼中露出一点精光，绛阳坼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个遍，就连内天里的阳鱼、金乌、精鸟，都感受到这道目光，纷纷躲避到太阳树后。
“正如前辈所言：人生而懵懂，不分善恶，既然善恶都不分，那何来生而性善与生而性恶只说？”
颜陋又从忙碌中停止，他坐在阳坼身边，低头沉思着阳坼的回答。
颜陋沉思过后点头认同：“有道理！继续。”
得到首肯，阳坼略一措辞，又继续到：“人生性无，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嗷嗷待哺的婴儿只会做自己该做的事。直到他们能够理解之后，才会有所抉择……”
阳坼娓娓道来，颜陋听得津津有味。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颜陋虽然学识渊博，道行精深，但奈何他身在局中，有些事情看得还没有阳坼这个小辈清楚！
“……所谓的善人、恶人，也不过是在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阳坼款款而谈，他说完见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颜陋都处在震惊中！他眼神迷惘，没有了往日的精明，更加像一个薄暮的老年人！
“后生可畏啊！”
颜陋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赞叹到，不过赞叹之后却惋惜：“说得很好，可是你却没有自己的立场啊……”
阳坼一怔，他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立场吗？
没等他想明白，颜陋又继续问道：“我在问你，你还看到了什么？”
恍然间，颜陋手一招，阳坼身边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幻，片刻后他又回到了那片茹毛饮血，凋敝蛮荒的丛林前！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边酒响起了孔锦的呼唤：“阳兄！你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恍然间抬头，孔锦已经身处那条荒径之上，朝着自己招手。
“快来！我已经看到师父了！”
孔锦回头招手，然后钻进丛林中。
“好好！”
阳坼眼神迷惘，木讷的回答，一步踏出，却如同跌如深渊万丈，周围一片漆黑！阳坼吓得两眼发直，脸色苍白！
突然，黑色的深渊破碎，亮光穿透而进。一道天旋地转之后，阳坼又回到了陋巷，正坐在小凳上，面前颜陋严厉、肃穆、端庄的坐在自己面前：
“我再问你：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