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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三十三、警告
- 吕沉馨剥开朱橘，吃了一两瓣。那朱橘上有纤纤的白色丝络，她仔细地撕下来，很快面前就堆了一小堆。绿颉馆的这一处小敞榭修在竹林之中，风动竹叶落，悠然的很。今日难得的阳光晴好，她给姜姨娘下了帖子，不怕吕沉鱼和吕沉宁不来，否则前些日子送过去的花儿钗儿也算是白费了。
苧禾带着秦瓷和琐儿过来，吕沉馨抬眼看了看秦瓷，把手中的朱橘递给她“给你吃。”
秦瓷微微一怔，不敢接，连苧禾都微微怔住了。吕沉馨也不强求，把橘子抿进嘴里，拍拍手“苧禾姐姐，今天传的什么菜？”
“厨房的王嫂子说是茶芽鸡丁、笋丝肉片，还有就是一味糕点，另外是日常的小饭菜。”苧禾斟酌着答“姐儿想吃什么？”
“哎呀，”吕沉馨伸个懒腰“王嫂子做菜是越来越好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嘴呢！前天就是茶芽鸡丁。我想吃个咸蛋香肠蒸肉饼，以前付妈妈做过给我吃，我记得是用梅菜叠蒸的肉饼，上头再卧一圈红油油的切片香肠，中间放一只咸蛋黄，又撒几粒绿葱花，那菜颜色交错甚是好看，我每次都能多吃几碗饭。”
“咕嘟”一声，琐儿的肚子响了。苧禾和秦瓷忍耐不住，都咬着唇儿。吕沉馨把剥好的朱橘递给琐儿“来，你吃。”琐儿可不像是秦瓷，赶紧一把接过朱橘，三口两口吞下肚子，逗的三个人都笑了。
这时杨枝走了过来，行过礼后道“姐儿，姨娘和两位姐儿来了。”
“苧禾，一会儿我要烧茶。你叫瓷儿带着琐儿去催今天的饭菜。”吕沉馨安排了几句，姜姨娘带着吕沉鱼和吕沉宁已经进来了。一番见礼忙乱，几人坐了下来，吕沉馨一人面前分派了自己剥好了的橘子，吕沉鱼笑说了一句“倒叫馨妹妹剥的艰难，我们只是吃现成的。”
今日姜姨娘倒装扮的简素，头上插着一支镶金银簪，另一只白色象牙插梳外别无他物，披了青缎子披风，内里头也是青缎掐牙的袄子，底下露着白点子绿缎裙。手腕上挂着的两只金手镯也是薄的，手指头上更是不像素日那般带着十个八个戒指。因着姜姨娘最爱看自己的一双纤手，所以平时是最爱显摆的。
吕沉宁也不过几月不见，人竟吃了一次惊吓反倒长高了，现下和吕沉鱼比肩。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洋红色镶银线花棉比甲，搭了月白素缎袄子，底下露着宝蓝色缎子镶花裙。那两条裙子都是上等缎子，流水一般的光泽，吕沉馨心下知道，这段时日许氏当家的很公正。
“上回我看到柴表姐有一只透雕平安玉佩，沉鱼姐姐也有一只？”
“咕咕咕”肚子又是一阵乱响，真的好饿啊，偷吃一点点会不会被发现呢？我伸出的手几乎都要碰到盒盖了，却还是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不行，爹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就算我只尝了一口，那也是偷嘴的行为。何况吃一点点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坏了自己的品行名声。因小失大，极不值得。我打定主意后，注意到花厅右边房间里倒收着些茶壶碗碟。其中一个茶壶里面还有些温水，我一气灌了，暂且顶顶。
油灯的光不若蜡烛般明亮，润棋的侧脸沐浴在昏黄的光里，显出分外的幽深和神秘。
我站在靠门的角落，突然听见润棋问道“饿了吧？”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定定看着润棋，含糊地“唔。”了一声。
“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含含糊糊谁知道你在说什么？”润棋把食盒往前一推，冷声道。
我赶忙跪下“谢姐姐教导。今日全是瓷儿的错，反带累了姐姐。”
“哦？”她扬眉道“倒说说，你错在哪里？”
“言语不当，落人口实，此是第一错；忍耐不够，与人交恶，此是第二错；而第三错是……”我有点迟疑“不善急智，需改愚笨……”
“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急着把罪名往自己头上揽的。”润棋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系带“不过你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错。口舌之争么，多吃些亏便知道如何应对了。再说笨嘴拙舌也未必是坏事；与人交恶，出来做事难免遇到，有时不在于如何讨好而在于别人扳不倒；今日你最大的错处，是不懂得如何求助。关键时刻如何让别人帮你才是你要学的。倘或今日桐翠不说那些主子不主子的混账话，倘或我不言不语，你又要如何摆脱自己的困境？”
“是，姐姐说的很对。”我心悦诚服“瓷儿一定学会，如何让自己有别人重视的价值。”
“这倒是说的对，悟性不差。过来把这菜肴拿去热一热，另外春台里还有点心，合着吃晚饭罢。”润棋总算露出一丝满意“下午我故意把东西放在花厅，你若动了一筷子，此刻绝对不会站在这里。身为下人，首要的是忠诚和忍耐，聪明机智都是历练出来的，如今这么点岁数，有什么聪明也不过是小聪明而已，不值一提，你懂了吗？”
“是。”我点头受教，心里头倒多了一点暖意。虽然下午忍饥挨饿，但能换来润棋这番指点也不算亏。
用过晚饭，润棋又将平日里诸多事宜一一讲给我听。原来像我这样的三等丫头，是进不了三小姐正房的。平日三小姐的衣食住行大多由两个乳母四个大丫头亲力亲为；四个二等丫头才有资格进房扫洒，管些沐浴一类的琐事。三等丫头只在花厅院子里听派调遣，支取东西；杂役丫头们则专管粗活，一般连院子也少进。而三小姐冬日一般回府内居住，所以只留了两个二等丫头在园子里，若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润棋自然也会叫我搭把手。所以，我才更不能让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