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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身份起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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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人多次调查,对于南婉的身份背景都一无所知。

    天晨董事长郁震南近日一直噩梦不断,没有办法,他只能携礼去见一个人。

    顾影帝的父亲顾平国。

    顾平国坐在办公室里,对来见自己的天晨老总郁震南感到不可思议,他拉了下眼睑,笑问,“难得看到郁董事长过来?”对着身旁的秘书使了一个眼神后,咖啡就端上来了。

    “你先下去!”

    支退秘书,顾平国仰躺着沙发道,“说吧,老朋友,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郁震南眯着眼睛,神色茫然,双手紧握片刻,难以想象地问出了这个让他感觉到迷茫的话题,“你……你那位好妹妹顾萍有过孩子么?”

    听到顾萍两个字,顾平国心不在焉,“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他点了烟,目光里盛满了说不得的怒意,“当初,那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后来就离开了顾家?有没有孩子,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

    “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么?”郁震南眼神冷了冷,“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抱歉,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jiao集!”顾平国讪讪一笑,“一个私生女,你觉得,我会在意她么?饶是你,看中她的颜值和演技,同她签约。让她做了天晨的艺人!真是……真是怜ciag惜玉!”

    对于这四个字,郁震南眸色变得冷漠,“你倒还是喜欢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不过最后不都如你意了么?她……死了。”

    “活该她会死!”顾平国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顾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一个从农村来的乡巴佬,也想继承我们顾氏公司。”

    郁晨南听后,眼睛无动于衷地眨了下,“你好像多想了,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继承顾氏公司?”他手掌抬起,拍了拍顾平国的肩膀,“你太杞人忧天了。”

    “呵呵,当然,我最后也没有想到她这个人,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只能……在那样混乱的圈子里苟延残喘!”

    对于顾萍,语气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可见,他有多么讨厌顾萍这个妹妹了。

    “可是……她很有能力!”郁震南对于那几个字混乱的圈子,感到不舒坦,于是他想方设法地膈应了对方一句,“令郎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最终混迹于娱乐圈。而且……还有如此成就,成了一位影帝!”

    “影帝?他这样的影帝,一抓一大把!”顾平国对那里面的人,都有很深的误解,不过说起来,不是误解那个圈·子,是因为他本人并不认可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

    他当初也多么希望,那个疯女人能把自己这儿子带走算了?

    说不定死了,现在,也不会翅膀变硬,日日同自己作对?!

    “这么说,你倒是从来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儿子?!”郁震南抱着双臂,语气也带着浓重的揣摩意味,“看来你是真的对那女人没有任何感情了?”

    顾平国当初看上了顾云霁的母亲,好不容易求娶顾云霁的母亲,但是对方却心系他人,并且表示,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是一定会离开的。

    在顾云霁母亲的眼中,顾云霁和顾平国父子都是她一辈子的敌人。

    所以她疯了。

    疯之前,永远都是想着如何解决自己那个本不该生的儿子顾云霁,如何去让自己的老公顾平国不舒心?

    那时,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小小的顾云霁感到格外地后怕。

    也许,阴影就是从小开始的。

    “那样的女人,也怪我瞎了眼!”顾平国冷悠悠地瞟向郁震南,没好气地反问道,“你今天来这儿,不会是让我难堪的吧?”

    “老朋友莫怪,我今日来,只不过就是想知道顾萍有没有孩子在世!”郁震南踌躇着,摇了摇头,“可既然你不知道,那……那就算了。”

    郁震南站起来,拢着手指正准备出门,忽而顾平国叫住她,“等等,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过之前我却听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叫什么?”郁震南心上一喜。

    “南……南山!”

    南山?

    这个姓氏……

    得知了这个消息,郁震南就离开了顾氏公司,随后命曹炳调查得出。

    南山这个人,是特警。专业素质过硬,是一位曾经因为缉、毒任务完成出色的男人。

    可惜,后来出行任务中,牺牲了。

    大概三十八岁。

    南山?

    想着这个名字,郁震南彻夜难眠,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南山同自己天晨传媒女艺人南婉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位南婉是回来调查……调查……

    后面的事儿无法想象,但他握着笔的手,已经在无助地颤抖。

    大汗淋漓,难以接受。

    看着凄清的办公室,他仿佛又听见一个声音。

    顾萍的声音。

    就是在这个办公室里,顾萍冷冷地瞪着他,“我不愿意!”

    她不愿意成为他的帮凶,更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感情。

    当时看着顾萍那宁愿死,也不愿帮忙的固执模样,郁震南还觉得奇怪,可现在想来,他似乎有了底。

    没错,她心里有人。既然有人,那么……那么又怎么可能会依附自己?

    他越发地烦躁起来,顾萍这个女人,记忆力最好,那日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后,郁震南原本是决定,以收买的方式,迎娶对方为妻子,然后结束这个麻烦的。

    不料对方坚持,哪怕是死,也绝对不和他同、流、合、wu。

    这样的否决,挑战了郁震南唯一的底线,由此,在顾萍演艺事业正当红的时候,他巧施妙计,对待态度的转变,送别墅,送豪车,公开场合直接表白,然后令公众媒·体写下当红女艺人和天晨老总,也就是他自己,是男女朋友关系。

    顾萍多次反驳,更是想出力澄清,都一一被驳回了。

    到最后,越描越黑。

    生病住院,病情恶化的时候,郁震南倍感意外,他想,如此也好,只要病一直拖着,一直不得到救治,到时候病情恶化,只能一死。

    老天相助,他的计划圆满完成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做法太残忍,导致这么多年来,他时常做噩梦,总有一种顾萍冤hun不散的感觉。

    尤其是那日看到综艺节目上,自己旗下艺人南婉也有如此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时,他就连着想到顾萍那一张脸。

    几日辗转难眠。

    深受折·磨。

    如今从顾平国那里得知,顾萍曾经的恋·人是南山时,他就开始紧张。

    他甚至在想,南婉……会不会就是南山的女儿?

    她来到自己公司,是因为自己的母亲顾萍。

    细细想着所有的蛛丝马迹,他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必须得想办法证实一下了!

    他抿抿嘴角,眼里全是阴险的笑意。

    “阿炳?”

    曹炳从门外进来,恭敬道,“董事长?”

    “一会儿你在……”郁震南小心嘀咕了一声,随后就令曹炳下去安排。

    曹炳听后,若有所思,却没有看明白董事长的用意。

    ……

    云天酒·店。

    录制节目结束后,南婉被曹炳请到了公司。

    办公室里虽然坐立不安,但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稳定的情绪。

    郁震南办公桌上,放了一个闹钟,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滴滴的响声。

    屋子越静,那响声反而越大。

    一点一点,很有节奏感。

    但南婉却更加着急了。

    她抬头觑着郁震南办公桌的电脑,神情几近崩溃。

    如果……如果对方不进来,她是不是可以透过郁震南的电脑,找找文件。

    可是……南婉又抬头,凝望着各个角落,如果……如果这房顶上面安装了什么摄像头,他是不是一眼就会发现?

    想要瞧瞧的格外浓烈,但她只能努力地忍耐着。

    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门外人走近。

    门确实开了,走进来的,不是郁震南,而是曹炳。

    曹炳恭敬地颔首,“南让我带你过去?”

    会去哪里?

    南婉踌躇。

    但很快,她就点头同意了,路上曹炳反复说着,演戏的剧本。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驱车一个小时,她忍耐着胃部的翻腾,好不容易来到了目的地。

    云天酒……店。

    曹炳不开车窗,不透风。

    晕车现象便愈发严重了。

    下车时,南婉扶着车门,站了很久才缓过气来。

    曹炳狐疑,“南小姐晕车?”

    “呵呵,有点儿。”南婉笑着解释,“不过我开车不晕。”

    “原来是这样!”曹炳将人送到酒·店三楼。泛黄的灯光,微弱,却让人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南婉直接,问曹炳,“为什么谈剧本要在这儿谈?”

    曹炳摇摇头,“不好意思,南小姐,这些我并不知情。”

    将人带到特定的地方时,曹炳才转身离开。

    似乎过于着急,南婉从自己的兜里,拿了支烟点上。

    她吐了口气,握着房卡正要开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给自己的经纪人黄悦悦发了位置分享。

    还写了一句话,半个小时没打电话,就过来接我。

    ……

    此刻,同楼的另一间房子里,黄悦悦正站在阳台上吹风。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米黄色的皮裙,靠着栏杆。

    身后倚靠着郁晨阳。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跟我说话?”郁晨阳双手放兜,“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我没有在乎这个!”黄悦悦眼神微凝,红唇上扬了一个弧度,“只不过你今日挑的酒有些上头,人不舒心。”

    郁晨阳走上去,懒洋洋地瞟了下对方的脸颊,仿佛觉得有些奇怪,“你是怎么同她人认识的?”

    这个她,顾氏的演员夏依。黄悦悦心里很清楚,侧目,语气平淡,“如果我说,是我加的她呢?”

    “你……加的?”郁晨阳闻言震惊,随后讽刺一笑,“加一个让你心情不好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想要刺·ji,想要对手!”黄悦悦伸手捋了下长发,明媚的笑意忽然变得暗淡无光,“郁晨阳,我说过了,你既然招惹了我,你就会很麻烦!”

    心中的确有些恼怒,但她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来,但一旁的郁晨阳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豁然伸手,拽住对方的·手·腕,“难道你吃醋了?”

    “随你怎么想吧?”黄悦悦返回房间,从自己的风衣兜里取出了一张卡,她淡然沉定,“我需要跟你说一声,里面的钱不多了。”

    郁晨阳顿了下,手掌抚着额头,对于黄悦悦,他其实有些弄不大明白。明明一个金牌经纪人,每次赚的钱,足够她挥霍。但她却同别的女人不一样。

    最起码跟他有些关系的,以及背后思慕他的女人,在接受自己的银行卡时,都会特别兴奋,特别乖巧地将卡收好。即便不好,也不敢多花。

    可黄悦悦却禁不住笑了,语气透着一丝揣测,“怎么,我花得太快了,郁老板心凉了,觉得供不起了?”

    被眼前的女人一打趣,郁晨阳那莫须有的自尊心又开始泛滥了,他从自己的兜里取出另外一张卡,“不,我郁晨阳不缺钱。”

    豪气,大方,不过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空……虚。

    黄悦悦这个女人,郁晨阳觉得,好像除了对方一个人,其他的什么自尊高傲都没有任何的破绽。

    她像是被一幢固若金汤的高楼围拥着,任他在外如何攻打,里面的人都安然无恙,并且颇有一种站在城楼,独立奋战却毫不示弱的错觉。

    郁晨阳很挫败,他觉得没有一次,像这么抓不住女人那如大海一般的心。

    黄悦悦见他沉思,笑着问,“是不是在想,下一次又会多少次听到手机短消息的声音?那种声音挠心挠肺的,很难受对不对?”语气里全是得意。

    将银行卡钱流失这么一件得如此富有讽刺学问,真是相当厉害。

    叮……

    仿佛勺子落碗的沉重碎响,郁晨阳的心有些绝望,五官立体的脸颊上写满了计划的失误。

    他给女人的每一张卡,都留了自己的电话。

    每个女人花出任何金额时,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他曾经无数次拿自己这种方法,去试探得到卡的女人,是否被他gu惑,又似乎会为他痴迷。

    然而现在,他似乎不大相信了。

    银行卡的这个小小的秘密,被对方毫不羞愧地提起来时,他的脸惨白如霜。

    不过,为了压制自己这种伤感,他吐了一口气,仿若十分轻松,“阿悦非要这么膈应我么?”

    举步上前,他瞅着她的眼睛,随后退步,面无表情,“没错,你的卡我的确留了电话,不过我并非……是要监督你?你花的那点儿钱并不会影响我。”

    他在找说辞,企图挽回自己的尊严。

    “我当然知道,毕竟很多女人都如此温柔地保留着你送的卡,甚至……还会因为你的浪漫而感到无比开心!”黄悦悦从夏依这个情·敌每天的讽刺话里,了解到郁晨阳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那些事儿,折射出他千疮百孔的人格。

    这个人格同他那张脸不搭,同黄悦悦喜欢他的那颗心不衬。

    有时候,黄悦悦也会冥思苦想,心里几多猜测,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难道就是因为他……huai?

    男人不huai,女人……不爱么?

    “你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你在吃醋!”郁晨阳不纠结了,他的眼里,多了一丝玩笑。

    如果说,自己很喜欢同女人相处,那么对待黄悦悦的程度,就有些让他震撼了。

    自己某时开会,都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她又花钱了么,她……怎么还不花钱?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压力。

    黄悦悦靠着墙壁,“我有些累了?”

    想走,人却被阻拦。

    看着那手,黄悦悦伸手推了对方一把,可发现对方眸子里的眼神,她一时觉得难以自拔。

    ……

    半个小时以后,黄悦悦坐在沙发上,空调调得太大,屋里有些冷。

    身上盖着外套,露出手臂。

    郁晨阳也坐在沙发上,穿着shui衣,手里握着本书。

    黄悦悦侧过头,突然觉得眼睛干涩。良久,她坐起来,拿了桌子上的烟,一边抽,一边道,“今日见了面,以后咱们都不要见面了。”

    郁晨阳握书的手微颤,没有回答。

    黄悦悦又道,“我一直觉得我可以支配我的思想,活得很潇洒。”

    郁晨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仍旧笑着,佯装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银行卡的钱少了?”

    “你以为,那些钱对我有什么强大吸引力么?”黄悦悦突然有些气愤,双眼里充斥着无法消散的恨意,着急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提包,郁闷地拿出了钱包,将她好几张卡扔到了地面上,“这些……这些钱加起来,比你给我的多得多。”她奔到对方跟前,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迷茫。

    按道理来说,她不会迷茫的。

    黄悦悦颓坐在地上,身上的外套拢得紧。

    良久她心里不舒服,她便也希望对面那个佯装镇定的男人心里不舒服,“你的那些钱,你知道我是怎么用的么,我给自己买了很多衣服鞋子化妆品护肤品,我……不仅自己买,我还给我的朋友买,同事买,我天天晚上带朋友,我请客,我花钱如流shui,就是让你难受,让你知道你的钱被我毫不留情地挥霍……”

    说到最后,她第一次哭了起来。

    没有呜咽声。

    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微信里那个以情、敌的身份,告诉她,有可能怀上了郁晨阳孩子的时候,这根潇洒不羁的情弦呼啦一声就断了。

    断得她几乎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

    郁晨阳有些心疼,他走过去,想要安慰两句,却被黄悦悦挣脱了。

    于是,他只好去帮忙捡银行卡。

    每一张银行卡捡到手心,他便整整齐齐地放回钱包里,然后合拢,送回对方的手提包。

    拿着手提包时,他眯着视线,竟然在笑,“你的包有些许破损了,过几天,我给你买一个?”

    包治百病,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了?

    可这种情况,黄悦悦会喜欢包?

    她瞟了他一眼,不矫情地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将自己的手臂拢得更紧。

    郁晨阳怔怔地看着对方,他有一种感觉,对方这一走,好几天都不会搭理他了。

    以前有女人总会跟他说,自己很想他,不想离开他。那时他觉得那些话很虚伪,如今这种情况对调,他才恍惚发现,不是虚伪,而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如今尝试,便如水深火re,心如堕冰窟。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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