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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6不成文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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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过元旦节,我和宋丽就开始准备婚事。

    虽然宋丽早就住进我家,成为我家的一个分子,但是形式上还是要走的。每到星期天,我们或者上县城,或者上洛水,采购一些结婚用品。宋丽的爷爷白手起家,考做生意起家,赚了很快钱。但是为了和邻居挣一块地打起了官司,解放前的法院典型的吃了原告吃被告,结果两家都败落下来。好在解放了,两个家庭都没有化成地主成分。宋丽的父亲我那个岳父也做生意,他进山里买牛,有时能卖几十头牛回来,然后再卖给屠宰户或者种田人。后来公社的时候还做了大队干部,联产承包后重操旧业,倒卖牲口。

    宋丽就有他父亲的精明。每次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货比三家,挑选的非常细致,结果也比较令她满意,她总是用最少的钱买到她理想的物品。只不过陪她逛商场很累。这一点男人们有共同的感觉,女人一走进商场,就好像走进了她们的天堂,兴致勃勃,永不言累。而男人们则好像进入朝堂,伴君如伴虎,一不留心就会惹祸上身。所以,聪明的选择就是把交给女人,而自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等待为好。

    父亲找大伯看了看黄历,日子就定在农历十一月二十。我奇怪这是个上不沾下不连的日子,也就是上不接春节,下不连元旦,不好记忆。但大伯说,黄道吉日是紧扣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这是注定好的日子。

    宋丽没有什么意见,她说早就早吧,赶快了解这一件心事。暗地里她告诉我,她好像怀上了,就是那个晚上。她要我保守秘密,不要对父母说,也不要对任何人说,传出去名声不好。我连忙点点头。

    日子就在二十天后。父母通知了所有亲戚,按照我们这里的传统,亲戚朋友添箱送礼要在本月内才吉利。后来又听了许多规矩,这是我从前不知道的,既然已经约定俗成,还是遵守的好。

    回学校的时候,也散发了喜糖,说明了结婚日期。张德才老师说,按照我们学校的规矩,你可以申请一间房子,为期一年。

    我问:“这是什么规矩?可有这一说?”

    张德才老师说:“怎么没有,教师新婚大喜,总要恭贺一番的。一来显得喜庆,可以置放一些结婚的东西,二来夫妻正是如胶似漆时期,总要给他们创造一个条件!”

    我说:“我们学校这个条件,两个老师住一个屋里还不够用,哪有多余的房子给我!”

    张德才老师说:“要找总是有的,食堂那里原先的教师伙现在也不开了,你可以拾掇拾掇当你的结婚新房。何况,这个规矩只有一年期限,有权不使,过期不候!”

    我一听有这样的规矩,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自然要用。于是找到崔运动,说明了我的来意,他支吾了一番,还是答应了。但是让我办公的时候还在原地办公,晚上可以在那里休息。我答应了。

    我迅速地要了钥匙,趁课余的时候找几个高大的学生帮忙打扫了一番,重新罩了一层白,然后把我的床被抬了过来,又找了两个多余的课桌凑在一起,可以当临时办事桌用。宋丽听了,送来两个窗帘,帮助我张挂上。后来想起什么的说:“你现在狡兔三窟了,可别想着学坏哦!”

    我连忙搂着她向保证不干坏事,只在这里干她。她笑着打了打我,要我小心点,不要惊动了肚子了的孩子。

    那时候,人一有钱就想开胃,人一有房就想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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