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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秋分日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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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尤在八月初七进了府门,以蓝连说想死小姐了。元香追着打以蓝道哪有把不吉祥的话挂嘴边的呢。以蓝连连求饶说自己是想糊涂了。无尤看着丫头们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突然觉得好开心。正开心着呢,绮晴就让人带了话来,说初十林善信就回来了。无尤的脸顿时瘪了下去,好快!元香道:初十正巧是秋分,老嬷嬷拿了南瓜来,正正好蒸了南瓜等少爷。

    晌午才过,李氏遣了人叫无尤过去坐上一坐。无尤本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事儿,过去才知是因为善信要回来了,李氏嘱咐几句罢了。无非就是善信这次舟车劳顿要好好的照顾,不要让在家里再病上一病,不然老太太必然要闹的,那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呢。然后说善信每年一进八月必然有风寒一场,以前是没人在跟前管不住,这会儿无尤在跟前若是在病了,老太太少不得又得拿无尤的错……无尤一一的听着,记在心里。

    出来后,想着事儿走着走着竟然走进了阮姨娘的院子。无尤想起当日阮氏的警告,要转身离开,阮氏已经听见了声音,问着是谁进了院子。无尤只得更进一步入的内院,阮氏正在捡落在地下的树叶,看见无尤笑了一笑,让无尤随意地坐着就好。秋风吹动阮氏的发梢,顽皮地打在她白净的脸颊上,那一刻无尤突然错觉,似曾相似。

    “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又走到这里来了。”阮氏笑着把茶放在无尤的手上。

    “怎知我是走错,而不是刻意而来的。”无尤并没有想到阮氏会看出来。

    “我看了一辈子人的脸色,这些本就难不到我。”阮氏也坐了下来,道:“你们小辈尊敬的叫我一声姨太太,亲近的叫一声姨婆,可是又能有多少人这般对我呢。除了你就剩下柳香瑜了。”

    “姨婆,你低看自己了。”无尤想说些体己的话,可是阮氏只是低头笑了一下。

    “没有高看低看,这便是真实的,妾室终究是个妾室,没有名分没有盼头,若是谁继承了安国公的爵位,说不定就赶了我出去呢。我终究是个外人。”阮氏淡淡的道,似乎这些话说的并不是她自己。

    “继承爵位还说的远了去呢,这会儿早呢。”无尤知这安国公是武爵,子孙中继承者必然要武者承继。

    “不说这些了,那些和咱们又有什么上心呢,”阮氏捧出一把杏仁,道:“你若没事,我教做杏仁酪可好?”

    “姨婆会做这样?”无尤家里每每只能去买杏仁酪吃,因为没人会做。

    “年轻时最拿手的就是这样了,秋日了就教教你,去去秋燥,还能驻颜。”阮氏今日心情极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阮氏先拿出石凹子,把杏仁一个个都捣碎了,然后用细纱布裹着碎杏仁把汁液挤了出来。汁液放在一个小碗里备用,阮氏拿出手摇的小石磨,把这些已经挤汁的杏仁放进去磨细,一遍一遍直到磨得放在手中捻起不疙瘩为止。阮氏让无尤拿着杏仁汁液和磨细的杏仁碎随着她进了小厨,厨房灶上早就已经开始熬糯米了。

    阮氏用勺子舀一勺看了下糯米这会儿正好煮软了。阮氏告诉无尤这个时候就可以下手中两个碗里的东西了,先下汁液,再下磨细的杏仁碎,然后搅拌,把糯米、汁液、杏仁碎充分融合。搅拌了一会儿,阮氏拉着无尤出去坐着继续喝茶,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两人又去看了看,这会儿锅内已经很浓稠了。起锅灭了火,盛出两碗,加入一些冰糖粒粒儿。

    无尤用小瓷勺舀出一勺,吹凉了放入口中,软糯爽滑,杏仁的苦涩味全然没有,还带着冰糖的丝丝甜。m4xs.com阮氏问如何?无尤直点头。阮氏让丫头拿了小瓷罐给无尤装了一罐,让她晚饭后再吃一些,去秋燥养心肝。

    无尤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正回来得林善渊,无尤行礼。两个人就是随意地寒暄了几句,就要各自告退。

    “善信初十就回来了。”林善渊又提了一句。

    “谢大伯伯提醒,无尤已知晓。”无尤低头回应。

    “其实我是想说善信以前许是身边有过女子,但是自从婚后就一直规行矩步。”林善渊想起上次善信走之前和他提起关于永安公主的事儿,便想给无尤说上一说。

    “谁人无旧识,无尤明白。”无尤还是低着头。

    “弟妹本聪慧,是我多心了,那我先回去了。”林善渊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弟妹纪无尤算是兄弟几个媳妇里最明事理最聪慧的一个。

    “还是谢谢大伯伯提点。”无尤退向一侧,给林善渊让出了路。

    初十一早,无尤就去请安了。元氏因为知道林善信要回来,叫着绮晴做了很多,也拿出了很多东西,说晚饭要和孙子一起吃。无尤请安后就告退了,进了院子就看见丫头们一个个手拿鸡蛋,也不知在干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无尤问元香。

    “少夫人,秋分日要立蛋呢,俗话说的好呀:秋分到,蛋儿俏。”元香手里拿着两个道。

    “这要怎么个立呀?”无尤好奇地问,以前家里人少,这些习俗很多都不做的。

    “要选一个光滑均匀的新鲜鸡蛋,”元香晃了晃手中的鸡蛋,道:“最好是新下的四五天的蛋,然后把鸡蛋放在平地上或平桌上,立起来的赢。”

    “生鸡蛋?”无尤又问。

    “是呢。”瑞紫接了话。

    无尤挨个地看过去,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却没有人立起来,摆明了这个习俗是为难人呀,无尤也从鸡蛋篮子里拿起一颗,坐在一侧的石桌上立着鸡蛋。先小心翼翼地把大头着面,用手扶着,慢慢的松开手,啪的鸡蛋咕噜地倒下了。无尤连试了几次都不成。丫头们只有元香立起了两个鸡蛋,讨了个好彩头。

    林善信晌午过后进的府门,随着安国公一起进了门。先是被安国公叫去书房,一通的问,好一阵儿才放了出来。然后去元氏院子里,元氏看见善信回来了,搂着一通的哭天抹泪,说着善信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这个老太婆怎么活呀。众人一顿的劝慰,半晌才让老太太止住了眼泪。老太太就不许善信走了,非要让他在屋子里待着,说是一走那么多日子,这会子可要让她好好看看,谁都不许和她抢了去。

    绮晴这一听,打发了人去李氏和无尤那边知会了一声。说老太太留下了三少爷,让她们先不要等了,该干嘛都各自干嘛去吧。无尤一听这话,搬出绣架继续绣鸳鸯去了。紫杉觉得怪了,按理说少夫人怎么也该有些着急的神色,这会儿却能气定神闲的绣花。紫杉都有点耐不住了,毕竟许久都未见过三少爷了。无尤看着紫杉心急如焚的样子,就叫她不用伺候在跟前,把水红从外面叫了进来。

    水红进屋就给无尤分线、打线,看着无尤全然没有情绪,只是安静的绣花,水红也摸不清无尤是怎么个想法。她很是担心两人一见面就打起来,或是吵起来,若是被老太太知道可是不得了的。她本是想进来劝劝,却看见无尤全然没有分心的样子,自己要说的话只得咽进肚子去了。

    无尤绣的看不清面了,才发现快到点灯时辰了。元香拿着灯烛进来,把屋子里的灯挨个的点上,水红问:“小姐,不吃点东西吗?”

    “用点点心吧,不是还有昨日没吃罢的点心吗?”无尤不太想吃东西。

    “好。”水红出去端点心去了。元香把绣架帮无尤收拾起来,竟然快绣好了。

    “夫人的手真快,都要绣好了。”元香说着。

    “元香,你去泡一壶菊花茶来,记得给我挑一片苦丁的叶子放进去。”无尤吩咐道。

    “少爷不喜吃苦茶的。”元香想起这些说给无尤。

    “无妨,秋日里吃点苦的对他会好呢。”无尤坚持自己的做法。

    “还是夫人周到,我这就去泡。”元香说着就出门烧水了。

    无忧算着也就是茶泡好一会儿,林善信就会进院子门。水红把点心端了上来,还配了一碗菜粥,道:“熬了一会儿了,这会儿小姐虽无胃口,吃一些总是养胃的。”

    无尤看了看,欣然吃了起来。吃罢对水红道:“你无需担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可是小姐真的不打算问问吗?”水红还是介怀的。

    “等过些日子问吧,这会儿许是不成,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无尤道。

    “成,小姐自己把握。”水红收拾了起来,端着出去了。

    一个小丫头进了故明园道:三少爷已经从元氏院子里出来了,往李氏院子去了。前小丫头刚走还没一会儿,就有李氏院子里的丫头进来说道:三少爷已经快到了。元香把热水兑好,端进无尤屋子里,才退了出去。林善信跨进了院子门,先是对着丫头们笑了笑,只有瑞紫直勾勾地看着林善信,那样子不太像是高兴,弄的他有点丈二脑袋摸不清。问着说是无尤正在屋里,就径直冲着屋子去了。

    无尤正要出门迎一下,林善信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看见无尤却不知要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傻笑。无尤拉着他进屋,他已经在元氏那边换上了新衣衫,无尤帮着她把手和脸擦了。无尤刚要转身进梢间,突然整个人就被林善信抱了起来。林善信在无尤的耳边道:“想你。”

    无尤捶打他,道:“丫头们都在外面候着呢。”

    “我难道连抱一下都不可了吗?”林善信不放手,道。

    走进梢间炕上,才把无尤放了下来,林善信坐在了无尤的身边,看见桌子上的茶问:“给我的?”

    “恩,这会儿许是能喝了。”无尤坐起来,道。

    林善信拿起来,无尤一直在盯着,善信喝了一口,差点就吐出来,看见无尤眯着的眼睛,又咽了下去,才道:“放了苦丁!”

    “对啊,不好喝吗?”无尤笑得很无害,心里却暗爽了一下。

    “可是好苦!”善信一手拦过无尤的腰,满脸的委屈,有种撒娇的感觉。

    “我试试看,”无尤说着端起一杯,一口就喝了下去,斜眼看善信道:“一点都不苦,你骗我吗?”

    林善信翻了翻眼,道:“真得很苦。我素来不吃苦丁的。”

    “那你吃杏仁吗?吃白果吗?”无尤笑着问。

    “吃呀。”善信不知道无尤什么逻辑,这和白果杏仁有啥联系呢。

    “这两样不酸、不甜、不辣、不咸,正巧是苦的和涩的,你既然吃,怕什么茶苦。”无尤晃了晃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善信看出来了,这是无尤刻意的,只得继续倒了一杯,无奈口渴,道:“既然娘子让喝,为夫的自然从命。”

    无尤看林善信一副英勇就义的滑稽样,笑道:“秋日了,吃点苦是好事。”

    林善信把一壶茶喝掉了半壶,道:“为夫如何?”

    “当然乖了。”无尤道。

    “这么乖,你是不是要奖励我。”林善信环住无尤,晃来晃去。

    “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无尤在林善信的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道。

    “你明知故问!”善信无语,这个无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人了。

    “我真的不知呢。”无尤继续装傻。

    “我离开近两月,你却越发的顽皮了。”林善信低头亲吻着无尤耳旁的发。

    “哪有,我可是日日请安不曾落下,还去陪公主郡主莲花寺祈福二十多日呢,怎么会顽皮了呢?”无尤在说到公主时,感觉到林善信身子微微有点僵,他们果然是见过了。

    “不说那些。”善信对于永安的行为已经头疼不已,虽然他几次三番明显说明自己有无尤即可。

    “那咱们说什么?”无尤低头笑,林善信看不见。

    “咱说说夜深了,是不是该安歇了。”林善信从进门就盼着见无尤,他很想听见无尤说想他,可是无尤一直没说,他也不好提。

    “好呀。”无尤点头,林善信马上就开心了,无尤突然又道:“对了,我月信刚至。”

    “啥……”林善信对着头顶翻了翻白眼,老天,你不会耍我吧……

    林善信一夜搂着无尤,心里和猫抓一样。可是无奈只能搂着,无尤总是动来动去。善信许是觉得无尤这会儿难受,虽然自己被无尤动得很不舒服,却只能咬牙忍着。而睡在一侧的无尤偷偷地露出笑容,其实她的月信儿并没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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